应该是像她这样经常在崩溃边缘徘徊的人才会喜欢慢节奏的城市,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
只要能活着就好,每天按着日程表在每一项上面打上勾,就算是人生程序的百分之一完美结束。
所以他为了什么回来?吴羡忽然一愣,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原因,她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
会是为了某个……人?
原本在道路上飞驰的大G忽然停了下来,她猛地往前扑,眼前忽然放大的雨刮器和前面的车尾灯都让她一阵惊慌,下意识用手撑了下面前的台子。
吴羡瞪着他:“?”
“到了。”柳飞汀指了指旁边的烧烤店招牌,又看着她,“从上车到现在,往少了说也有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起码三分之二你的视线没从我脸上挪开过。”
当场被抓包。
吴羡感到脸上发烫,头扭到一边,试图避开他的视线,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死死抓着安全带。
她回避道:“你不告诉我这顿烧烤的代价的话我应该不会下车。”
“没代价,你结账。”
吴羡下意识转过来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她心说,全靠她素质高不然这会儿应该已经骂上了,新仇旧恨叠加。
“你这个人……”
柳飞汀笑着打断她,伸手按开安全带的扣:“缓和一下情绪,这不就关系破冰了么?下车吧,这回真不骗你。云城变化很大,我不太习惯,刚回来找个熟悉的人聊聊,熟悉一下情况。”
吴羡半信半疑的下了车。
她没什么朋友,不爱社交,也不喜欢出门,人多的地方会感到窒息。
进了饭馆她就找了角落的桌子坐着,四年没来,菜单倒是没变化。
茄子、韭菜、掌中宝,小羊肉串,这些应该差不多。吴羡按照以前他们出来吃饭的习惯点了一样的就把单子交给了老板。
“说吧,聊什么?”
她低着头,随意的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竹筷拆开递过去:“如果是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这种无趣的问题的话就可以不用说了,我什么情况你很清楚,没变化。你那会儿看见的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没好多少。”
柳飞汀顿了顿,话很直接,但他不讨厌。
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也说明……他两之间还没有陌生到那个地步。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使用怎么样的措辞,委婉、合适,或者和她一样直接。
沉默蔓延到老板端上来最后一盘烧烤放在桌子中间。
热腾腾的白烟隔在两人中间像是一道薄纱,柳飞汀看不清她的脸,也就是这会儿,他突然萌生出无比强烈的表达欲望。
“聊一下我的课题,双相情感障碍患者表现已经成因方向的研究。”柳飞汀说,“你比我更了解这个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