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引着残军,冒火突烟,直冲西门。只见满城火滚,背后喊杀震天,不断有小股豪杰武士近身拦截,众军分兵混战。他心下慌乱,幸喜西门敌人不多,他夹马出城,不到十里,正走间,背后一军赶到,大叫:“巴图逃到哪里去?”火光中现出李如松旗号。巴图催军马疾驰,留下御营亲卫一万断后,抵敌李如松。
又走二十余里,将近山区,却见前面火把乱晃,无数只马蹄拍打地面,地皮也在战抖,从山谷中忽拥出一军,大叫:“李兴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巴图纳命来!”巴图惊得肝胆皆裂,忽见斜刺里一彪军到,为首一番僧大喝道:“陛下休慌,乌力罕护驾来迟,快走,快走!”彼此混战一场,乌力罕骑着奇兽飞廉,护着巴图且战且走,夺路奔进紫绡山中。
巴图心下稍安,记点兵马,只剩得五万残兵,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朝鲜公主呢?可曾带来?”
乌力罕指指身侧一架马车,道:“老僧点了她几处穴道,这小妮子正睡得熟呢。”
巴图又喜又愁。转过一处山脚,忽听背后马蹄声急促,他心中一寒,正要分兵抵敌,却听白鸥天的声音远远传来:“陛下,本座前来救驾了。”言未绝,北山五堂人马四百余人早已飞马赶来。
巴图以手加额,仰天笑道:“白山主来了就好,朕虽然大败,然而还有山主和国师在,就如朕的手足完好一般,呵呵,朝鲜公主仍在咱们手里,不难东山再起啦。”白鸥天傲然一笑,道:“陛下安心,有我北山一派在,陛下雄霸天下,尽可期待。”乌力罕睨他一眼,冷笑道:“是吗?白山主好气派,好煞气,还不是落荒而走,连令爱都保不住了。”白鸥天眉眼不抬,嘴角依旧露出笑意,北山一干门下听了却心中大怒,火离堂主火真人火爆性情,怎么按捺的住?屈指一弹,一枚离火心弹直射乌力罕,乌力罕哈哈大笑,举掌一扬,空中惊现一只巨大的魔掌,罩定离火心弹,那火球滴溜溜只在空中乱转,就是打不下来。乌力罕掌心一吸,红彤彤的离火心弹轻轻地落入掌中,他缓缓将它放入怀中,笑道:“还有多少?本国师一并笑纳了就是。”
火真人一惊,勒马退开一步。白鸥天淡淡道:“国师的巨灵魔掌功力又有精进了,今日陛下势危,本座却不来和你计较,改日有暇,再来领教你的魔功。”巴图急忙打圆场,众军正要起行,忽听半空中羽翼扇动,一只巨鸟急冲下来,装载金珏儿的那辆马车车顶忽裂,鸟背上一人俯身一抓,提起金珏儿,巨鸟拍翅,便要冲天飞去。
一时间,乌力罕、白鸥天尽皆一呆,两人回过神来,一起发掌,巨鸟受不得两位当世高人联手一击,凌空一翻,跌下地来。鸟背上那人抱着金珏儿飘然落下。
众人一凛,齐声惊道:“楚落尘!”
楚落尘将手中金珏儿一抛,急道:“夷坚带人先走,到小小那儿等我。”夷坚单手抓住金珏儿,另一手持着定魔槊,怪叫一声,鼓翅飞起。白鸥天喝道:“往哪里走?”运起伏藏土劲一掌拍出。楚落尘立在丈外,也是一掌拍出,空中两股黄褐劲气倏然一接,轰然巨响,近处五个军汉忽的连人带马忽然枯焦,寸寸爆裂,哗啦一声,一起委地化为褐土。
众军鼓噪,转眼看那似鸟非鸟、似人非人的怪物早已抓着金珏儿飞入朦朦夜色中了。
这一掌两人同使伏藏土气神通,一正一邪,竟然均势力敌,斗了个平分秋色。白鸥天面色一沉,在马背上一点,飞身扑来。楚落尘脚下一错,斜走两步,踏在乾位,转了个身,到了无咎位,抢到巴图马前,便要将巴图扯落马背。乌力罕大惊,双拳击出,眼前幻成无数魔掌,每一掌都似要将楚落尘撕成碎片。北山四个堂主不由分说,跃离马鞍,各施绝艺,纷纷围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