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亮的早,他们醒来简单吃了两个馒头后,便准备出城。如今他们在准备分渠一事,昨日挖的泥沙还未清理,他们便决定先行出发。
刚出城,眼尖地便发现了远处躺了一匹军马,凑近看才发现,旁边还趴着一个人。
那人显然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双唇裂开,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损不堪,露出里面的血迹斑驳,显然伤势极重。
他身下还有在泥沙上爬行的痕迹,距离城门不到百步的距离,却站不起来,只能双手撑着向城门口爬。
但即便如此努力,也未能如愿。
几名农夫看这人眼熟,似乎是李云兴的亲卫。更不知如何是好,便传信给了守城将士,让他们来给太子殿下通报。
谁知那亲卫半昏半醒之间,叫嚷了一句“粮食……”,便再度晕了过去。
直到李云兴前来,他们刚给那亲卫喂了几口水,准备送到城里的药师铺子去。
“怎么回事?”李云兴上前,所有人自觉分开一条道路。
“太子殿下,百姓说他迷迷糊糊喊了粮食二字就又昏了过去。卑职方才查看他身上的痕迹,似乎有与人搏斗过。后背有两处箭伤,身上还有不少刀口,小伤口已经结痂,似乎都是两日之前的痕迹了。”一旁的亲卫上前检查了一番。
这定是做过殊死搏斗,否则不会伤势如此严重。
这亲卫是顺着枝江县往扬州方向的官路而去,两日前差不多已经与苏昭阳的队伍碰面。
“难道是昭阳王?他竟敢对太子殿下的人下此毒手?!”亲卫愤愤地捏了拳。
李云兴却冷笑一声:“昭阳王?他哪儿来的胆子?”
而后接着道:“除非他疯了,才敢杀本宫的人!”
这刀伤看起来毫无章法,昭阳王身边都是柳家的精兵,若是要杀一个人,自然不会用如此拙劣的刀法。
而且昭阳王根基尚浅,杀这两名亲卫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与李云兴结怨。
昭阳王又不像李云天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自然更不会做这等蠢事。
“这应该是山匪或者杂兵造成的,刀伤凌乱,背后两箭也未射中要害,足以见此对方并非训练有素的精兵,极有可能是遇上了山匪。”
李云兴冷静的分析着局势,虽然不是昭阳王所为,但只能说明这个局势比他想得还要复杂。
“你们速速将他送去医馆,尽快救醒,本宫要知道最准确的消息。”
希望真实情况不是他能想到的最差结果——粮草全部被劫。
这个消息对于粮食匮乏、民众困苦的枝江来说,绝对算是噩耗。
“太子殿下……”廉寄柔在旁听了半晌,才犹豫地喊了一句。
李云兴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廉寄柔抿唇,低声道:“臣妾想请求太子殿下回都城,由廉家亲卫护送太子殿下离开,小女愿留下断后。”
什么山匪敢劫官家的粮车?
这荆州形式复杂,各方势力在此争夺。
枝江县又只是一个小县城,若是有人意图对太子不利,区区几名亲卫怕是不够看的。
廉寄柔不愿让太子冒险,所以想要把他先送走,免得节外生枝。
李云兴微微眯眸,盯着廉寄柔道,“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本宫是绝对不会丢下百姓独活的,更何况这一次粮草被截,本来就蹊跷。若是没有解决办法,本宫决计不会离开枝江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