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匈奴已经平静这么多年,从未主动挑衅过,这次怎会突然南下?
并州虽与幽州与匈奴接壤,但是幽州更像武朝的一条防线,自东向南如同拱卫武朝大好河山,而并州是在武朝司隶最北端的一道屏障,两者相连,所以并州的安危对武朝的影响较为弱小。
匈奴为什么突然南下?这背后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李云兴皱眉沉吟许久,将这封奏折挑了出来。
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距离这封奏折送到都城,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朝廷上下却无一人提起。
想到此处,李云兴将绣衣御史江河召到面前,询问道:“近来朝野之上可有关于匈奴南侵之事?”
江河低着脑袋,小声回道:“启禀皇上,臣一直留意朝堂上的动态,暂未听闻此事。”
“那,你们可曾收到过来自北疆的消息?”
江河听言有些疑惑,刚想否认说没有,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心下便起了犹豫,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点微妙的表情变化,被李云兴锐利的双眼捕捉。
“怎么?是本宫罚你罚的不够狠,才让你这般吞吞吐吐?”
李云兴一声厉喝,将江河吓得浑身一颤,“扑通”跪了下去。
“回禀皇上,卑职确实收到过北疆的消息,只是臣以为……这消息是假的,故而才未告诉您。”
“嗯?什么消息?”李云兴目光犀利。
“匈奴曾经南下到过幽州,但并未爆发战争,据说匈奴王只是带着骑兵在幽州周围转悠了一圈,然后又撤了回去。”
这番解释虽算合理,但显然并不足以让李云兴满意。
毕竟他可不相信匈奴会突然善心大发、放弃进犯武朝,这其中必定有诈。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报?!”
他的语气骤然拔高了几分。
江河伏在地上瑟缩了下脖子,颤声道:“因为……此事并未造成伤亡,若非特殊情况,臣实在不敢贸然将消息递到太子面前,担心会扰乱圣听!”
“混账!”李云兴怒斥,一脚踹在了江河胸膛上,“若不是今天有人上奏,你还打算瞒本宫到什么时候?!”
江河嘴唇蠕动了下,硬是将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咽了回去,闷声道:“卑职知错,请太子责罚!”
“哼,本宫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李云兴怒气冲冲。
江河不敢再吭声,垂眸跪在地上,等待惩罚。
“自去领十道诫鞭,然后让太医为你治疗。”
“如有下次知情不报的事,考虑考虑你们三兄弟的脑袋!”
江河听罢心底猛地一跳,随后忙磕头谢罪。
“卑职领罚,谢皇上宽宏大量!”
他抬起头来,眼中划过一抹坚毅,暗暗发誓,下次再遇到类似事,定要先汇报给太子。
至少不能让太子再因此误会。
“好了,滚下去吧!”
李云兴挥了挥手,示意江河退下。
待他离开,李云兴将折子丢到桌案上,揉着额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