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学明一抬头，“你昨天见老爷子了？”</p>
“嗯。”陈阳又叹了口气，“姐夫，老爷子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瘦了一大圈，我看他的手，也一直在抖，这还是老爷子刻意压制了的，另外，爷爷他走路，越发地慢了……”</p>
“爷爷这么大年纪了，本来该是颐享天年的，结果我见了他，才知道他还在为我们操心，昨天他还给我写了幅字。”</p>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我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陈阳说着，语带哽咽道，“他是想让我好好做人，走正道。姐夫，我一想到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栽培，我心里就难受。”</p>
秦学明也跟着默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有心了，元旦的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p>
“你也别太难过，只有咱们把事情做好了，才是对老爷子最大的回报。”</p>
“姐夫，您说得对，之前我觉得自己能翻江倒海，这天底下就自己最能耐，现在我是想明白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和老爷子比起来，我算什么啊？”</p>
“……”秦学明顿了顿，“你有这份心，也就不枉老爷子给你写的那幅字。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你暂时不要跟晓曼讲。”</p>
“你也不容易，这两天来回折腾的，我给你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那个毛羽下乡去了，你去打声招呼，尽快地让他回去。意思意思就行了，咱们实在是没时间去管他。”</p>
政治是需要表演的，陈阳借着吴老爷子的事儿，变相地跟秦学明承认了自己之前的错误，而秦学明一句你也不容易，还给陈阳放了半天假，就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p>
一切雨过天晴，陈阳总算是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儿了。</p>
陈阳从秦学明的办公室出来，心情是格外的好，不光是消除了他和秦学明之间有可能存在的芥蒂，还从秦学明那儿，为蒋晴讨了个整顿财政局的差事。</p>
秦学明始终是要走的，甚至都不用等他任期满，可能一年不到，他就会被召回省里，但是蒋晴不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秦学明走了之后，如果省里没有特殊的安排，那蒋晴大概会接替秦学明的位置，当上这个县委书记。</p>
要是等蒋晴上位的时候，平山都是秦学明的人，那蒋晴的日子可就难过了。</p>
最主要的是，陈阳不确定秦学明走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带走。</p>
万一秦学明到时候说吴老爷子年纪大了，要让他在临走前享受天伦之情，自己还真的就不得不跟着他去会宁。</p>
那平山就真的只留蒋晴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虽然陈阳和蒋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终究还是要为她想一想的。</p>
从县委出来，陈阳直接开车到了政府大楼。</p>
之前他去蒋晴的办公室还需要联络员说一声，现在联络员都懒得管他了，之前试探着直接给陈阳放行了一次，县长也没说什么，联络员也就知道，陈阳是蒋晴信得过的人，可以更加地随意一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