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姿说着,扬起了左手,“啊!”路灿雪一声尖叫,迅速捂脸躲楚函怀里。
丽姿没能打到她,因为她的左手腕被楚函扣在了半空。
楚函蹙着眉,紧抿薄唇的看她。
丽姿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她清冷的水眸里覆着刻骨的冰霜,冷漠和疏远,还带着几分嘲笑与憎恨,仿佛他是她的敌人。
楚函避开她凛人的目光,然他目光所及她的左手面,她细嫩的左手面一片红肿,上面破了好几处皮,鲜血淋淋。
楚函一看,身子猛然一僵。
这时路灿雪抬起了眸,被楚函庇护在怀里,她挑衅而得意的看向丽姿,但仅一秒,她眼前一花,“啪!”一声脆响,她已经红肿的左脸颊传来撕裂的剧痛,丽姿挥动着右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路灿雪被打懵了,但她突然又明白了丽姿的用意。
丽姿的左手受伤了,就算是扇她耳光也不会用左手,刚刚那一巴掌她就用了右手。她已经料准楚函会阻止她,所以用左手做了障眼法。
她的脸颊被划破了,有粘稠的血液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路灿雪心里恨的牙痒痒,但又有了畅的欢意,丽姿对楚函的芥蒂和隔阂已经深种,那她今天被连扇两次也是值得了。
路灿雪可以想通丽姿的用意,楚函自然在听到那一巴掌声响时就明白了,四肢百骸翻涌上一股寒气,那种能为力的钝痛让他松了手掌,丽姿的左手滑了下去。
今日过后,她对他恐怕再信任!
丽姿斜睨了眼路灿雪,又从楚函的面上冷冷瞥过,“哼!”她鼻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淡定而绝然的转身,离开。
……
丽姿走了很久楚函都没回神,他僵着修长的身躯,将垂在身侧的大掌捏的骨关节作响,那“咔嚓”的声音十分阴森。
众人站在后面,面色都起了变化,但他们不敢做声,只能看着。
“函…”没有得到楚函的关怀,路灿雪摇晃着他的胳膊,她嘟着红唇,小声撒着娇,“函,我脸破了,流血了,好疼。”
楚函这才向路灿雪脸上看去,她脸上有五道血痕,伤口浅浅细细的,楚函脑中又想起丽姿血肉模糊的左手和4年前她从眉间一直划到脸腮的利痕,其实比起她受的伤,路灿雪的算什么?
她总是在他面前受伤,而他一次次的不能护她,连他都自责羞愧了,怪不得她对他心灰意冷了。
楚函伸手将一直挂在他怀里的路灿雪推远几步,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把眼泪和血擦干净了,待会来开股东大会。”
楚函走了,众人纷纷尴尬的看了路灿雪一眼然后转身追随着他离开,路灿雪咬牙,眼里闪出如银针般的怨毒光芒,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竟然不护她,不给她阶梯下?
……
楚氏所有股东都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财政部长正在做本季度的财政报告,股东们认真听着并翻阅着财政报表,这其中只有两人心不在焉的。
楚函垂着眸,姿态慵懒闲散的靠着椅背,他一只手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可以窥视到的轮廓一片阴霾与冷冽。
路灿雪坐他身边,她虽是看着财政报表,但余光盯着楚函的一举一动。
突然会议厅大门被打开,乐达走到楚函身边和他低语了几句,路灿雪只见他玩打火机的动作一滞,她的心头剧烈跳开了。
“今天的股东大会暂时取消,请各位股东们退场。”乐达站直身,清着嗓子传达楚函的命令。
“这…”有股东迅速表示不满与不服,股东大会是至关重要的会议不是儿戏,再说他们这些股东岂是他楚函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但是那名股东还没将话说出口,便接受到了楚函的眸光,他只是很随心的一瞥,但他狭眸里落满了灰暗和血腥,如阴雷薄冰压顶,令人毛骨悚然。
股东乖乖闭嘴了,迅速收拾了东西离开,而其他人也不敢久留,加脚步走了出去。
路灿雪强作镇定的整理着桌面的文件,她要起身时,身旁的男人“啪”一声点开了打火机幽蓝的火苗,两指夹着一支香烟燃烧着,他道,“灿雪,你留下。”
路灿雪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那“轰”的关门声是震的她几分慌张,她扯着牵强的笑意,柔声道,“函,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楚函狠吸了两口烟,然后吐着烟雾转眸看向路灿雪,“灿雪,今天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但是谁允许你动丽姿的?”
楚函精美的轮廓隐在烟雾里看不真切,但他的眼眶似乎猩红了,责备的语气带着辛辣的警告和不悦。
“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动丽姿,是她找到我的办公室和我吵架,然后对我动手的。”路灿雪狡辩。
“呵…”楚函胸腔里逼出一声轻笑,他垂眸笑了好几秒,不知嘲笑路灿雪还是嘲弄自己,“灿雪,丽姿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她不屑你也不屑我,她是不会因为我楚函而跑去跟你争风吃醋的,你知道她骨血里有多么桀骜与清高?你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事是不是,那好,我现在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楚函豁然起身,他长腿一伸踹翻路灿雪身侧的一张椅子,这些年他的脾气还是这般暴躁,喜欢乱砸东西。
椅子被踹翻时撞到了路灿雪的膝盖,路灿雪死死的咬唇将那一声闷哼缩回去,她一点都不怀疑若不是她陪了他25年的恩情,这张椅子就会砸到她的头顶。
人都说楚函绅士温柔,其实那都是狗p!
他就是一个坏痞子,血液里污浊黑暗了一半,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整人的方式是骇人听闻,有必要也会打女人。
他根本与家世教养搭不上边,只不过天生一副好皮囊,擅长伪装。
楚函给乐达使了个眼色,乐达点头后打开会议室大门,门外几个保镖押解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制服人员走了进来。
会议室大门再度被关上,保镖将那五六个制服人员排成一排,然后伸腿踹向制服人员的膝关节,只见骨骼断裂的声音,制服人员嘴里被塞着棉絮,纷纷惨哼一声,面色痛苦到扭曲的跪了下来。
路灿雪被保镖强悍的动作吓白了脸色,她慌的是…楚函的手段。
今天对丽姿动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推清洁车的员工,还有一个是踩丽姿手面的蓝制服人员,她为了达到目的做了三手准备,共安排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并不知道彼此,但他们都被楚函纠了出来,没有一个漏之鱼。
楚函迈着长腿箭步走到那名蓝制服人员面前,他一脚裹挟着凌厉之势狠踹上那人的胸口,那人当即“扑通”一声向后倒去,嘴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棉絮。
保镖又将蓝制服人员扶正,并除去他嘴里的棉絮,路灿雪只见那两眼涣散的蓝制服人员凄惨的向她求饶,“路副总,救我…是你指使我的,你是主谋…”
路灿雪掐住自己的大腿,现在她再伪装和狡辩都济于事了,她努力让自己不迷失在那抹疯狂的愤恨和嫉妒里,她要保持镇定和清醒。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决不能和楚函撕破脸,她不会将他推给丽姿的,就算是拖,她也要拖死他们!
在路灿雪飞速思考时,又一声凄厉的叫喊,抬眸望去,楚函一脚踩住了蓝制服人员的手掌面,狠狠碾压着。
他低哑的声音里有失控的暴戾,“我现在踩你,你疼不疼?谁允许你撞她碰她踩她的,她是你可以碰的人吗?你知道她疼不疼?”
那蓝制服人员疼的冷汗涔涔,嘴里呜咽的要开口,但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函精美的脸腮在抽搐着,僵硬的面色滴着阴冷的寒水,十分恐怖,“为什么不开口,是不是疼到没感觉了?呵,既然现在没感觉那以后也不要有感觉了,我将你四肢都废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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