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莲抬头，好奇地看着那一大堆快把邵乐头埋起来的衣服，好多吊牌都没拆。
“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就昨天，来试试，把睡衣脱了。”邵乐抖开一件酒红色浅v领孕妇职业套装，“95%聚酯，5%弹力绵，店员是这么说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再换，还有纯棉的，包你满意。”
索莲站起来接过来，走到客厅的置装镜前比了一下，“嗯，看起来还不错，你挺会挑的嘛。”
“那当然——”邵乐得意地炫耀。
索莲拿着衣服就要进卧室，被邵乐拦住了，“还去卧室干嘛，反正家里都没人了，就这儿换吧。”
“啊？不要，多难为情呀，”索莲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瞧你，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臊啊，来——正好我看看大成什么样儿了。”
“哎呀，不要，讨厌！讨厌，哎呀，你别扯坏了，我自己来……”
“嗡～～～嗡～～～”
夏伟正刚刚把妮妮送到校门口，西服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跟爷爷说再见，”夏伟没有马上接，而是蹲下来，捧着妮妮的小脸。
“爷爷再见！”妮妮开心地笑着，晃了晃自己睡觉都小心保护的鱼骨辫。
“来亲亲爷爷——”
“呣——么——”妮妮在老夏的脸上亲了一口。
“哎——真乖！去吧！”夏伟笑着站起来。
妮妮蹦跳着朝校园里跑去，回头又跟老夏挥了挥手，然后兴冲冲地走了，很快就跟自己的同学们打招呼聊起天儿来。
夏伟在妮妮消失在校门口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很陌生。
“嗡～～～嗡～～～”电话这时又响了起来，还是这个号码。
夏伟想了想，还是摁下接听。
“喂？”
“喂？是老夏，夏伟吗？”
“我是，你是哪位？”
“哦，我是陈丁生啊，陆铭部长带头儿到美国考察的那段时间——”
“哦，老陈哪——”夏伟脑中浮现出一个戴眼镜的老学究模样的人，闽南口音，“哎呀，咱们可好久没见了，在哪儿高就哪？”
“咳，一言难尽哪，老夏，我现在在亮南呢，有空儿没？出来聊两句？”
“哦～～～”夏伟迅速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行啊，没问题，中午吧，抱歉啊老哥哥，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没事儿，知道你忙，不会耽误太久的。”
“哎哟，我可得谢谢您理解了，您这是从哪儿过来呀？”
“丹江，嗨，不说了，打长途贵啊，我现在在利剑酒店，你有空儿了就来找我，这亮南我也好久没来了，出了酒店门，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喽，就这样，你忙吧。”
“哎，好咧，”夏伟挂上电话，心中却升起疑惑，丹江？他怎么会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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