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车门打开了。
卡塞的胖大身体有点儿吃力地挤了上去。
“护照——”他不客气地朝车厢里喊了一嗓子。
一摞护照递到他手上。
“可以过去了吗?”司机是当地人,有点儿不耐烦,腆着啤酒肚,圆面包一样的脸上红色的鼻头。
卡塞对这样的口气无动于衷,继续翻着手里厚厚一沓护照,眼睛不时在车厢里逡巡着。
“为什么都是中国人?”他好像有找碴儿的意思。
“因为船是中国的,”回答的是一个比较壮的中国人,他用熟练的俄语说道,他负责保管护照。
“你叫什么?”
“萨沙,先生。”中国人报了一个俄文名字。
“船名是什么?”卡塞挑了挑眉毛。
“天佑号。”
“多少船员?”
“150人。”
“这里差不多有30多人,去干嘛了?”
“去维尔纽斯旅游。”
“那儿东西很贵,你们买得起吗?”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儿挑衅,所以萨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瞪着卡塞,“麻烦你再说一遍呗?”说着掏出一部卡片相机。
司机这个时候插手了,他一把拨拉开中国人,嘴里的酒气喷在卡塞的脸上,“你是现在就让我们过去,还是让我找丹尼.列维丘斯关长来?”
“我现在怀疑这些中国人里有前几天在克莱佩达恐怖事件案嫌疑犯,全都下车检查!”卡塞声色俱厉地说道。
司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他掏出兜里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看见上面的电话号码了吗?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打那个电话,今天你敢让他们下车,我让你明天就停职,今后你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得小心点儿,克莱佩达最近很多交通意外。”
双方僵持住了。
“好吧好吧,”卡塞终于认输了,他把手里的护照丢还给叫萨沙的中国人,“人可以不下去,把行李箱打开,我要检查。”
这回司机根本不甩他了,推搡着就把这个肥猪赶下车,“滚蛋!叫你们关长去找我们老大德杜拉去谈,你算个屁!呸——”
卡塞被推下车,一个屁墩儿摔在地上。
司机随后骂骂咧咧地下车,把栏杆抬起来,上车前又照着卡塞刚刚站起来的肥屁股上来了一脚。
“扑通——”
卡塞又摔倒了。
两辆中巴耀武扬威地开进港口。
卡塞不信邪地跑进检查岗,用无线电嚷着,“两辆中巴车,强行闯关。”
“放他们过去。”无线电里的声音平淡中显威严。
“你是谁?”卡塞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儿陌生。
“丹尼.列维丘斯,克莱佩达海关关长。”声音还是很平淡。
“哦,对不起,长官。”卡塞讪讪地放下对讲机。
“呸——讨厌的中国人!”看着远去无踪的中巴车,卡塞愤恨不平地骂着。
“天佑”号静静地浮在泊位上,五万吨级的集装箱货轮,一条便桥搭在码头上。
“哧——”
随着车门打开,头车的司机跳下车来,咣咣敲着车门,“下车啦下车啦……”
两辆车上的中国人默默地下车,从行李箱里拿出各自的背囊,自觉形成一队,很整齐地走上货轮。
萨沙跟司机拥抱,“谢谢你哥们儿,我欠你个人情。”
“哈哈哈……”司机豪爽地笑,“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山水有相逢。反正这些人渣我们动起手来会很麻烦,由你们代劳不是更好,没准儿哪天你们还得用到我们也说不定。”虽然有口音,可是是很流利的中文。
“呵呵,”萨沙笑,“会的,今后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力!”
“一言为定!”
“再见,朋友!”
“再见!”
两人道别,萨沙消失在便桥上。
司机回到车上,带着另一辆中巴呼啸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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