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利只是刚刚坐上这个位子,还远谈不上江山永固,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提要换地方。
打开门以后,他推门进去。
打开灯,刚关上门,一转身,他就把手往西服上衣兜里掏去。
“别紧张,想杀你不用等现在。”
冷冰冰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一样。
李得利僵着脖子转过身,朝着窗户边上看去。
大班椅被挪到窗前,要不是看到一双腿搭在窗台上,几乎看不到那儿有人。
“你坚持要把兜里的手枪拔出来吗”那个人问。
李得利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提议,“没这个意思,就是吓到了,邵乐先生,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道上混的,哪个不怕背后挨刀子,多少得提防一下。”
“呵呵是我唐突了,”邵乐把椅子转过来,笑着把左手食中两指并拢,搁在太阳穴边,算是敬了个礼,“来之前应该先打电话预约一下才行,是吧,李总”
“倒也不必这样,”李得利恢复了从容和淡定,抽出一张椅子,坐在邵乐对面,手交叉放在圆桌上,“邵乐先生,您是无事不登门啊,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
邵乐收起笑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前些天汉河公司幼儿园的枪击案知道吧”
李得利才听到这个,马上就去掏兜,翻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小心地拿出一个u盘来,呵呵笑着,“就等您来问了,听说您出国了,又没人搭理我,去了您的训练营吧,又不知道该找谁,直接去找您爱人吧,又生怕她不认识我。”
“哟”邵乐倒有些意外了,他接过u盘,“什么东西,值得你纠结成这样儿”
“几个小崽子弄的,”李得利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联系起来吧,也挺简单的,幼儿园枪击案发生的时候我就托人在警察局里问了几句,我知道我不专业,跟您身边那些专家没得比,但是发生这事儿没多久吧,110报警中心听说就接了个警,在工人小区死了三个人,都是被枪打死的,我的人在那儿摸情况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以前跟过他一阵儿的女学生,买菜回家的时候碰上一辆捷达车,从小区的监控里弄到一段视频,再想仔细查的时候警察就进来了了,我怕惹出麻烦来,不好交待。”
“嗯,”邵乐把u盘插在自己随身带着的pda上,突然抬起头,“等会儿警察进来了,你们就不好查了什么意思”
李得利再次挠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遇到为难的事,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会这样,邵乐对他做过详细的心理分析,所以并没打算放过他,眼睛只是一味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警察局对我们的态度好像有点儿转变,”李得利受不了邵乐的逼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他们一个负责人私下里来我这儿玩儿的时候,暗示过我,要是再跟你走的这么近,可能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不过邵先生您放心,我是一直跟定你的。”
最后一句是场面话。
邵乐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低下头,打开u盘上的视频。
监控还真是不太清楚,昏昏暗暗的,好久没有调试和保养过了,视频分两段,第一段是在一栋居民楼外面,一个正低头玩手机的女孩儿蹦着跳上草坪,很惊险地躲过一辆捷达车,然后就跳脚骂着。
另外一段视频是小区大门口,白色捷达车忽闪而过。
“哈”邵乐突然大叫一声,把正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李得利吓了一跳。
“居然这俩小子”邵乐接着笑起来,“哈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憋足了劲儿总算逮着机会了是吧”
视频不清楚,可是差点儿撞到女孩儿的一瞬间,还有从大门处拐弯的那一闪,两张脸先后映入眼睑。
不是熟悉的人不会辨认清楚,但是邵乐却再熟悉不过了。
“邵先生认识他们”李得利试探着问。
但是邵乐却没有多说,他关掉pda,把u盘拔下来揣进包里,站起来走到李得利面前。
“握个手吧”邵乐说。
李得利有点儿惊疑不定地伸出手。
邵乐跟他握手,脸上是很平和和笑容,“我理解你的想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不过,我不能容忍你参与任何伤害我家人和朋友的行为,哪怕只是一个电话,明白吗”
“明白,”李得利甚至有点儿感激,“没有你的帮助,我就没有今天,可是我也明白,跟您斗的人全是傻笔,最起码会不得好死,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
“呵呵,”邵乐觉得自己当初没选错人,这个老滑头不是一般的会做人。
他当然不会勉为其难地要求李得利继续为他卖命,那就等于让李得利去死,这种滑头不仅不会为邵乐出力,还会倒打一耙,但是只要申明自己的立场,邵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这种老派的江湖人物还是颇吃他这一套的,至于他手底下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听话,那就不是邵乐能控制的了,相信就是李得利也控制不了。
说服这些黑帮份子可比取得某些官员的谅解和支持难的太多了,跟人品无关,完全是因为各自所处的环境不同,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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