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意思。”
端木宸眉头一挑,循声而去。
月色如潮水,清幽园林中,一名白衣青年正在对月抚琴。
他清俊若神,一袭白衣,玉白的袖袍无风自舞,流云般在他身边涌动。
他轻轻的抬起手来,在长琴上轻抚。琴是好琴,人也是绝世。
一缕华光落下,缓缓流泻琴上,照在青年的指尖。突然天地间一片静谥,一道月华倾下,将他照的清冷,但却浑然不觉,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广陵散!”端木宸的双眸渐渐放大起来,琴声一起,所有声音曳然而止,就连虫鸣蛙叫也停了下来。
月华柔和的光芒微微泛起,突然好似千万朵鲜花突然盛开一般,整个天地为之变了颜色,一曲清音划破沉戎的夜色,流转天地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音早已消寂,仿佛踩着月华而来,回归到了无尽清冷的夜空之上。
青年抚平琴弦,转身回眸,拿起桌上的酒壶,倒在两个杯子中。
明月当空,无限的开阗与广大,却只有一人一月一影,抚琴过后,举杯痛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种意境,既有孤寂,也有悠然,非细细品味,难明其中三味。
“兄台好雅兴,居然对月抚琴。”
端木宸踏月而来,缥缈如九天至仙,空灵而洒然。
青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却不马上回答,而是伸手在背后一抹,拔出宝剑来,手臂高举,成把剑问天之势。
这个姿势,端木宸并不陌生,正是上古剑修之士,以示郑重的一种礼节。
所谓的问天之礼,乃是上古剑修一道的一种礼节,秉持着的是问天,即是问心之意。这问天之礼,对剑修一脉的传人来说,比起什么心誓都更要重要。问的是本心,是剑心,正是最大的赤诚。
他拔剑,同样是问天之礼。
“我今日闭关悟剑,却感觉一处杀伐之气冲天,剑意凌厉无匹,心生向往,方才感觉兄台出关,想是有所得,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故而以剑啸九天之法邀兄台前来,只是为了一睹兄台剑法,并无他意,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青年淡淡笑道。
随后他毫无预告的的出手了。
剑光森然,黑暗深邃,暴虐疯狂的势压,就更加的磅礴无比。感觉四肢气脉,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着。就如置身狂澜中,身周的空间,都是异常的粘稠,每一个动作,也都是无比的艰难。
端木宸似早有预料一般,蓦地腾空而起,跃起七丈。手中的太阿剑,也在同时‘锵’的一声脱鞘而出!
当剑出之时,立时一道雪亮剑光,贯凌天地。剑翔于天,灵动无比,无迹可寻。又灿烂夺目,仙气盈然。又更多了几分空灵之意,就仿佛谪仙,降临于世!
凌空只见,那璀璨耀眼,惊艳至绝的剑,那淡然自信,飘逸如仙的人!
剑影只有三尺,剑气也只七丈。可当一剑斩下,却仿佛是充塞天地。又飘渺灵动,轨迹莫侧。
那青年的瞳孔,亦是微微一缩。接着那眼眸深处,又闪过一丝见猎心喜的亮泽,饶有兴致。
竟是以手握剑,猛地一剑横斩,带着浩大的黑色气息,宛转如龙般,以破灭一切之势,横扫着天际。
这一剑,竟使得这整片千丈方圆空间,甚至出现一丝丝黑色裂隙。
周围若是有观战之人,只需稍不注意,身上就会被这些空间裂痕,割出一道道血痕。
这个人,即便真是超脱了仙道之外,他也要将之斩落下来!
黑色剑光撕开了虚空,再次带起了一片黑色的浓雾,没有了之前那吞天噬地般的气势,却更是凝缩。
绝灭一切!把所有接触到的微尘粒子,就尽数碎灭!
端木宸古井无波,手中剑动,当那剑光散开,在夜色之下,犹如一团剑雾般向青年弥漫笼罩过去。而他整个人,亦是仿佛化作的一团雾影,随剑而动,虚实难辨。一瞬之间,就仿佛是多出了数十个他,也不知其身影,到底是何方位。
剑气纵横,也同样如云如雾,穿梭在那黑色剑影之间。这一次,那暴虐的黑色剑影,却未能将之一击而退,反而是异常的缠绵,极致的温柔。
那剑式软绵绵的看似毫无力量,却后劲十足,也从不与黑色剑光碰撞,只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吞噬压榨着二人之间的空间。
短短二十几次剑光交错,反倒是神秘青年手中的剑光,活动空间是愈来愈小。
凡乎每一剑刺出,都是击在他周身的罡气节眼处,使其气息散乱,不成形状。每一剑指处,都是他的必救之所,不能不回身抵挡。以致那黑色剑光,凡乎被困在了他的身周,不得施展。
青年只觉越打越是感觉不对劲,他明明一身高超剑术,却偏偏施展不开,一套完整剑法,被刺碎斩害,弄的是支离破碎。
不过却不绝郁闷,反而越来越觉兴奋,体内的热血,居然渐渐沸腾。原本是只有一试对方实力高下之心,此刻却是不自禁的,战意微起。
“由韵入势,以剑势展剑意之实?想不到兄台已经领悟到了剑意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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