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替仪王告诫他道:“殿下问你,你再回话!没让你开口,你就跪等!”气得贺兰进明双肩直哆嗦,腿不敢站起,也要猛抬头怒视,还想再争辩一下自己才是原告,吴广接下来的好心提醒就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贺兰大人可知道扬州刺史上官芳,对殿下不敬的前车之鉴乎?”
太知道了,活活打死的!贺兰进明的汗水这时刻可就浸透了。原以为煽动那些吃死人的家属来助威,自己这么大的砝码有赢无输,没想到仪王璲耍起光棍来那是真它娘的光棍啊!可是……不对,这都它玛的凭什么啊!贺兰进明再次清醒过来,扶正了自己的燕翅三梁乌纱冠,想张嘴又怕挨打。
他犹豫着,李璲终于把一枚棋子啪得拍在楠木棋墩上,斜眼瞟着他道:“泰州海岸晒出有毒的粗盐要运到江宁来,由本王亲手配制去毒灵药现制现售,却有人自作聪明,半路劫走粗盐做没本钱的买卖吃死了人,呵呵,淮南道的官场被本王一勺烩了,没受波及的就是转运司、河道督和按察使,贺兰大人,这三个衙门能调配数百壮汉的是哪一个?”李璲根本不问他外面那些百姓的话题,直接挑明了!什么拐弯子、打机锋你都别想了,红果果的摊在桌面上。
天啊,这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纨绔吗?果然厉害!贺兰进明退无可退,这时再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的话就没劲了,刚才双腿是不敢站起来,现在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只能换个角度把问题的性质变一变:“朝廷法度所在不得私自贩盐,本官身为转运使有权扣押盐车、缉捕盐贩!”
“照你说,如今盐贩就在你面前,你缉捕试试?”李璲嘲笑的摇摇头,看他还没上道儿,干脆道:“贺兰大人糊涂了啊,本王耐心给你说说,你看有没有道理哦……首先本王制盐不假但还没开始贩卖,就不算私自贩盐;其次你抢劫、哦不、你查扣到的是粗盐并不可食用,本王想说那是用来铺路盖房的你又能怎样?第三本王之所以还没贩卖是在等候朝廷盐铁司派人来接管,贺兰大人既非盐铁司的税官也非巡御史,是不是管得宽了些呢?”
“殿下真是滴水不漏啊……唉!”贺兰进明彻底没了脾气,但好像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动都是人家牵着鼻子走来的。抱着最后一张底牌,贺兰进明昂头高呼:“本官清廉一世,身无余财,家中唯有一顶万民伞而已!外面的百姓有口皆碑……”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璲决定再给他一记强心针,凑过脸颊都快亲到贺兰进明鼻尖了,说:“本王倒想问问贺兰大人,您查扣的一百车私盐,应该严密看管在您的转运使司衙门里吧?怎么就吃进那么多百姓肚子了!”
这才是最大的漏洞!贺兰进明虽然见事迟,但一旦迟到的智商开始工作了,那也是当机立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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