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七娘子也是如此,只是她已经入宫数次,表现得更是落落大方。
待到她敬到顾明珠跟前时,却与在天后与太子妃跟前有些不同,分明抬头直视了一眼顾明珠,才似笑非笑地举了杯。
顾明珠看了看她,笑着饮了盏中的素酒。
待到宴席散了,天后也没有更多的表示,那几位夫人不免有些惴惴,告退之后满腹揣测地带着娘子们出了宫去。
太子妃陪着天后多坐了坐。
“怎么不见安平公主?”太子妃接过婢女送上的手巾掩着漱了口,才轻声道。
天后笑道:“今儿这宴我是想瞧瞧这几位娘子,她终究年纪小,来了反倒不好,就让她跟着三郎去骑马了。”
太子妃轻笑着:“公主殿下聪慧大方,先前圣人病着,她每日去太极殿觐见,还召了医官来问话,做事有礼有度,实在是教人折服,想来跟在娘娘身边不要多少时日,就能帮娘娘分忧了。”
天后听了这话,笑容淡了几分:“你有了身孕,东宫里的事都交给谁打理的?”
太子妃没想到天后没有接自己的话,倒是问起东宫的事来,只好回道:“是赵良娣,她跟在太子殿下跟前伺候多年,先前也是她帮着打点的。”
天后皱了眉:“从前你未入宫,东宫没有正妃,让她帮着打点倒也不算什么,现在你已经是太子妃了,就算是身子不便,也该由身边的人帮着操持着,你不用费什么心思,怎么能再把东宫交到一个贫贱出身的妾室手中,这若是传出去,日后你这太子妃可还有半点脸面?”
她看着太子妃不禁摇头:“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有宽容之心却也该有识人之能,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谁与你说什么为的是什么,不可什么都入耳去,不然岂不是要由着人摆布!”
太子妃愣了一下,委屈地低下头去,口中道:“母后教训得是,是我的不是。”
天后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却是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却也不好再多说,毕竟还要顾全她这个太子妃的脸面,只好摆摆手:“罢了,东宫的事你自己思量吧,我也不好多问,宫中的事你也不用费心了,有明珠在,都安排得很是妥帖。”
太子妃有些不敢置信,抬起头看了眼天后,又看了眼顾明珠,又低下头去,把心里那点不平忍了忍,低声道:“是,多谢母后。”
她不明白,方才的事分明是顾明珠有意安排的,为何天后却要帮着顾明珠遮掩,难道真的如贤王妃所说的,天后越发看重显王了,顾明珠的妹妹作了显王妃,自然是不会容得下东宫了。
她思量着方才的事,越想越觉得对,若是方才自己接了那野兔,只怕是要沾了晦气,对腹中的孩子更是不好,说不得真得就如了顾明珠的愿了。
她终究不是个心思聪颖的,又是一味懦弱,素来不得太子看重,好容易有了身孕,对外界充满了怀疑与不安,也就难免走进了死胡同里,难以改变想法了。
说了几句,天后看着她那副执拗不受教的模样,只觉得厌倦,摆摆手让她回东宫养着,自己带着顾明珠与徐司言回甘露殿去。
上了马车,顾明珠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使了阿碧去与周尚宫说,将那小婢关进慎刑司,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倒要瞧瞧,是谁给她使了这么个阴招,看样子是真的已经胆大放肆到什么都不顾了,还敢挑起太子妃对她的敌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