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大西柳心中带着几分忐忑立在韩健身侧,侍卫进去,她也怕洛夫人真在里面谋划什么于东王府和朝廷不利之事,韩健口中讲的会饶恕,但也仅仅是饶恕死罪。以洛夫人这半生以来的荣华,遭受不起被打压的苦楚,大西柳心中也有几分自责,她的“背叛”可能是洛夫人铤而走险的原由。
但侍卫进去许久,并未发生激烈的打斗之声,不多时便有侍卫出来回禀,大西柳看情况稍稍松口气,至少说明里面没发生杀戮。
“嗯。”韩健点了下头,带着大西柳和一众侍卫和官兵进到院子里。
院子不大,只是一个很平常的院落,洛夫人已经在屋子里出来,身后有几名侍卫看守着,因为韩健没有下令动武,洛夫人就算被侍卫看守也未被限制人身自由,立在那显得有几分安详,只是低着头不看韩健和大西柳。洛夫人身后有几名女子,大西柳认得其中两人,正是洛夫人新收的义女,或者说是替代她和妹妹曾经在洛夫人手下做事的空缺。
“奴家给少公子请安。”洛夫人即便不抬头,也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氛围。韩健进来,刀枪剑戟都是明晃晃的,就算洛夫人自问经历过大场面,可还是不由发自心底的胆怵。
韩健没有走上前,而是立在距离洛夫人一丈多远的地方看着她,脸上露出个讳莫如深的冷笑道:“夫人居然回到洛阳,为何不去向本王回禀?”
洛夫人原本扣在一起的手,稍微颤抖,才道:“奴家不敢叨扰少公子。”
“哦。”韩健点了点头,再问道,“那夫人为何要掩藏行踪,可是要作出一些违背本王旨意,对朝廷和东王府利益有损之事?”
洛夫人马上行礼道:“奴家不敢。”
韩健突然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几分寒意,这寒意令大西柳心中紧张。虽然韩健轻易不造杀孽之事。但她很熟知如今东王府在江北魏朝中的处境,若是韩健只是一个抱有仁慈的东王,恐怕也不会今时今日还立在这跟洛夫人说话。就好像韩健当初无来由要收服洛夫人为他所用一样,韩健行事向来古怪而独断专行。但这种独断专行之下也是他的声威在东王府乃至朝廷里都说一不二。一旦韩健心中动了杀意,恐怕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到里面说话。”沉默了半晌之后,韩健才说了一句。
洛夫人和她身周的几名女子以及侍卫都让开路,让韩健与大西柳等人进到里面。屋舍很小,厅堂也紧紧是摆了两张椅子。韩健看了看四下。从厅堂通往的是后院的卧室,而旁边还有个院子,却不知是用来作何的。侍卫正在里面搜查,尚且还没结果。
只是私下扫了几眼,韩健便坐下来,此时大西柳英姿飒爽立在韩健身后好像保驾护航的女侍卫一样。洛夫人则不敢有所僭越,韩健立着的时候,她要矮着身子,现在韩健坐下,她干脆也就跪在地上。她这一跪身后那些女子也要跪。
“跪着作何?”韩健打量着洛夫人道,“既然夫人你说并未作出有损朝廷和东王府之事,那就无错,无错便也不用跪着。”
洛夫人恭谨道:“奴家不敢。奴家的确是作出一些隐瞒少公子之事,有错当罚,奴家既为东王府奴仆,跪主子也是应该。”
韩健笑道:“夫人当自己是东王府的奴仆?”
洛夫人没有回话,说多错多,她善于察言观色,韩健这次来明显是带着火气。李云去关中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回来就向韩健去邀功,而她则秘密回到洛阳,一回来还在背地里谋划甚至还要故意掩藏行踪不令东王府追查到,心中无鬼她自然不用担心。可一旦心里有鬼的话,她自己也会感觉到中气不足。
“少公子,里面查探过,并无掩藏。”侍卫几番搜索,在确保探查无误之后,才出来向韩健回禀。
“知道了。下去罢!”韩健说一句。侍卫皆都立在一边将洛夫人等女困在中间。
韩健突然站起身,在厅堂四下走了走,突然又看着洛夫人道:“夫人此次回到洛阳,到底在这里谋划什么,本王倒是很想知晓。不知夫人可否为本王解惑?”
洛夫人道:“奴家……不敢做何谋划。只是自问没有完成少公子交待之事,心中有愧,便想……一走了之不再涉及西凉之事,将来若是有机会,再为少公子效犬马之劳!”
说完,洛夫人干脆一拜伏地,姿态是虔诚无比。可这种姿态,却令韩健眯起眼打量着洛夫人。
韩健未置可否,一边的大西柳心中则是紧张至极。她感觉出洛夫人明显有相协之意,生是东王府的人,死是东王府的鬼,在洛夫人选择投靠东王府的时候应该意识到这点,擅自言退出等同于背叛。这也是大西柳为何一只小心翼翼为东王府做事的缘由,因为她也怕有一天将来要退出东王府体系的时候,同样会遭来杀身之祸。
“夫人不再考虑一下了吗?”韩健问道。
洛夫人语气中带着泣音道:“奴家已身无长物,无法再为少公子效命,若少公子怕奴家出走给东王府带来什么遗祸,少公子便赐死奴家,也好令奴家尽忠!”
韩健继续眯着眼打量洛夫人。
以她对洛夫人的了解,岂会相信什么要退出的鬼话?若是洛夫人真有意出走的话,就不会冒险再回到洛阳,本身洛夫人在洛阳的产业早就转移到别处,洛夫人要走的话直接可走,但整个天下,她所能投奔的无非是南齐。可现下南齐时局也不是很稳定,萧旃登基,下有萧翎统揽大权,她洛夫人已经是无钱无人,论姿色她也年老色衰,南朝就算有人想利用她的背景,也绝不会是萧旃萧翎之流。也就是说,洛夫人若是离开东王府,她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