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城门都好像换防完毕,韩健才满意点头道:“今晚的事,辛苦诸位了。本王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们……也自便便可。但劝你们一句,到黎明之前,你们还是轻易不要出去了。兵荒马乱,出去以后谁也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谢少公子提醒。”
大多数的人松口气,韩健的提醒也就没那么紧要了。随后韩健重新进到内堂。而不是如他所说的“回去”。外面的人可以各自回军所衙门的各个值班的地方去暂作休息,一些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更是想早些离开,但毕竟韩健提醒了他们不能出去,只好先解决了个人问题以后再回值班的地方,要走也要等韩健先离开了以后。
在这其中,却是有人觉得时机成熟,之前被韩健紧盯着是无法向外传递消息,可到现在防备疏松,也到了赶紧把消息传递出去的时候。马上有人写了便条。找了军所衙门原来负责守夜的士兵,藏好之后送走。在出门的时候,竟然也没受到什么阻拦。
这时候这些人更加担心。既然韩健能如此淡定放行,也说明城中的换防差不多也是完成了。毕竟有韩健的手令和和令符,要换防也是很轻松的事。本来要叛乱,就是要趁着东王府没什么准备,现在东王府一切都准备就绪,而韩健本人更是连夜亲自坐镇在军所衙门内,似乎成功的方法也只有一条,就是马上派人前来军所衙门,擒贼先擒王。只有将东王拿下才会彻底解决后患。
消息很快从军所衙门传出,城中并不像韩健所说的“兵荒马乱”。更好像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等消息连夜传递到林恪的府上,林恪却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距离他们商定发动叛乱的时间还有一天。在这一天时间里还有一些事要准备,在城中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发生,在叛乱之前一切要维持旧样才能保证叛乱的雷霆万钧,也能保证在事成之后平稳过渡。
“林侍郎,大事不好了。”
同时来传递消息的,还有在各城门盯着的人,这些人把消息传递给负责人,这些人连夜都到林恪这里来通报情况。
林恪匆忙穿好衣服还在林府的厅堂里,却没想到后半夜府上会来这么人通报消息,他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让你们不能到我府上来?”林恪显得有些愤怒,来人近乎全都是洛阳派系的将领和官员,这些人并非是北方协同他叛乱的地方官绅,根本就是一群“自己人”,这些人虽然跟他有交情,但在他看来却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不能成大事也只能是跟在后面协同一下,在大事成了之后帮忙摇旗呐喊而已。但这些人却是在事成之后维持朝廷正常运作的基础。
林恪本不想将事情在事前扩散的太大,但他毕竟只是个文官,以前也没有过要叛乱的经验,按照北方地方官绅的意思,是要让他广为收买人手,这样才能保证事成。现在这些人稍微有动静,都跑来他府邸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有什么事,慢慢说来!”林恪怒道。
马上有人将这一夜城中发生的情况奏报与林恪知晓,林恪这才知道,原来韩健突然露面在军所衙门内,而且发布了换防的手令,如今整个洛阳的城门已经换防过。而换防的顺利也意味着之前关于城门的安排都已经作废,城外的乱民想涌进城来也会更加困难。
“林侍郎,您看这如何是好?”有人一脸凄哀地看着林恪,好像真的已经事情败露,而他们也将身首异处一般。
“都回去,此事与你们无关,就算东王真的要计较起来,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难!”
林恪言罢,马上让人送这些人回去。现在对他来说最糟糕的不是韩健提前发觉,而是这么多人到他府上来,既然韩健能提前察觉有人要作乱,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没收到,他的府邸显然早就有人盯着,可能很快就会有东王府的人马杀到他府上来。
现在事情没发生,只要维持原来的样子便好。这是林恪的想法,就算一次不成之后显然还有机会,但若是把事情闹大,东王府那边来个一网成擒的话,那整个朝廷派系的官员和将领可能都要遭殃。
林恪刚让人把这些人送走,还没等坐下来喘口气,突然有人急忙进来,林恪一看稍微松口气,原来是北方的人前来与他接洽。
“为何这么人到林侍郎府上,可是计划提前?”来人直接质问道。
林恪将当晚发生的情况大致说明,来人一脸惊讶道:“东王府换防?何时的事?为何未听城防衙门的人有所奏报?”
林恪也被问住,刚才那些人分明是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韩健不但出现在军所衙门内,还派了人往各城门去换防,而一些城门甚至打开过而迎外面的兵马进城。可为何北方派系的人居然是一无所知?
“东王府已经见城门各守卫将领换走,以前作出的安排将无法奏效。你们竟然一无所知?”林恪惊讶道。
来人冷笑道:“是林侍郎无做大事的经验,被东王骗了吧?城门是有一些异动,可城门防卫却是丝毫未动,若是这般林侍郎便畏首畏尾的话,又谈何能成大事?”
林恪此时有些茫然,因为消息太多而且大相径庭,令他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不过有件事他可以确定,眼下就算东王府没有换防,也一定是察觉到城中可能将会有异变产生。来人又道:“至于东王,如今根本就不在洛阳城中,这一切不过是做个假象出来,让林侍郎不敢有所行动。既然事情可能有所败露,林侍郎也就不妨马上开始计划为好。”(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