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微微皱眉道:“城中有乱党,自然是要弹压,这还用朕来说什么?”
宁原好像觉得韩健这口气是故意撒在他身上,他也算识相。赶紧奏明道:“陛下可是要调城外兵马入城平叛?”
“平叛?算不上是叛乱,何必要把事情闹大?”韩健道,“传令下来,九城兵马司的人马从速调集到南城,一有情况,马上向朕禀告。”
李成页领命而去,宁原本还想留下,也被韩健打发走。
本来韩健还在安睡中,却因为城中这点乱事而有些焦躁,法亦就陪在他身边。韩健最初的或死后都快忘了法亦还在,等转过身发觉法亦还站在他身后,他才让法亦坐在他腿上。
“倒是打扰了你我的清梦。”
法亦微微一笑道:“无妨,社稷稳定为上。”
韩健脸色也略微有些滞缓,其实他自己也有些疲累,从这些天秘密计划出兵,再到筹备,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负责。在明面上,他还要表现出如今江都一片安定的景象,他这个皇帝首先不能让人看出来他背后所藏的计划。
一直快到天亮时。还是没有更新的进展传过来。韩健也靠在法亦身上小寐一会,一直到天明,李成页和一些城中的将士才过来复命,从他们的神色看。应该是已经大功告成。
“回陛下,贼匪皆已根除,但仍有余孽向城西逃窜,兵马已将其围困。我等从其中救回一人,自称乃是南王世子,我等不敢独专。特请陛下示下。”
韩健一听马上从位子上站起来,惊愕看着他们道:“再说一遍,什么人?”
“回陛下,那人自称南王世子。”
韩健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南王世子,也就是杨洛川的长子,也是杨苁儿同父同母的兄长,自从南王世子在四年前被左谷上人掳劫走之后,从此下落不明。曾经左谷上人也想以南王世子来交换延宁郡王的孙女杨卿乐,但后来左谷上人也跟着失踪,事情就成为谜案。
“把人请进来。”韩健喝道。
“遵旨。”
很快有人出去通传,最后一个衣着邋遢,甚至连乞丐都有些不如的人在众兵士的押解之下进城,到了韩健面前。
这人虽然浑身脏兮兮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眉宇之间仍旧可见几分傲骨,韩健跟这个大舅子是见过几次的,但就算韩健跟杨苁儿成婚时,这大舅子也未对他有太多的祝福,可以说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好的关系。现在整个豫州都被韩健收归朝廷管辖,杨洛川曾一度被囚禁,现在也是被软禁状态,他跟杨曳之间的关系没法淡化。
“南王世子,久违了。”韩健虽然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杨曳,但料想也不会错。
杨曳微微拱手,便当做是打了招呼。
韩健道:“来人,带南王世子前去梳洗更衣。再派人前去通知西宫武皇后。”
杨曳在婢女引路下,由侍卫护送,前去厢房梳洗更换衣服。韩健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杨曳别的时候不回,偏偏在这时候回来,还是从乱党手中救出来,本身就有问题,再者就算是乱党将其囚禁,但这些人是何来历都不知晓,而且人还在江都城里,难免会让人多想。
韩健再详细问过城中各处的治安驻防情况,李成页等将领也都回答。李成页等人并未调查出乱党来历,这也让韩健脸色很不好看。
“马上追查,若城中有乱事发生,连是谁人指使都不知,也太将我朝之防备视若无物。”
李成页等人还是有些惶恐,马上下去调查清楚。
韩健坐下来不多久,杨苁儿便在宫女的作陪下急忙出来,见到韩健她近乎是扑过来到韩健面前,道:“相公,可是我兄长……回来了?”
“嗯。”韩健点头,“刚才瞧的不是很真切,等他换上衣服后出来,苁儿你看看便知。”
杨苁儿不由掩面而泣,要说她嫁到东王府之后,有韩健疼,后来跟顾欣儿等女也相处的很好,连那些从前对她挑三拣四的东王妃也都对她改观,到现在儿子也逐渐长大,她已经都快忘了自己是南王府的二小姐。她心中始终对南王府的人情事不能忘却,杨洛川那边她不能过多去问,因为涉及到丈夫和国家,但她唯一的兄长却一直为贼人所掳劫,下落不明,甚至连生死也未知。
本来等杨曳梳洗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但杨苁儿实在着急,韩健便让法亦扶着她,在前带路,与她一同到了东王府西厢房一边。到门口,里面的丫鬟把破旧的衣服也拿出来,杨苁儿看到那千疮百孔连乞丐服都不如的衣服,心里更觉得难过,靠在法亦肩头上只知道流泪。
等了许久,所有丫鬟才出来,里面杨曳也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连头发都简单扎过走出来,虽然胡子拉碴,但杨苁儿一眼还是能认出那是她失踪了四年的兄长。
“大哥。”杨苁儿挣脱开法亦的搀扶,走上前,但因男女有别,也并未说直接抱在一起,但韩健知道杨苁儿心中还是非常激动的。
“二妹出嫁,兄长未在身边,有些愧对你了。”杨曳脸色很阴沉,看得出他心中带着一股愤恨,也许这股愤恨正是针对韩健的。
杨苁儿可没那么复杂的心思,抹着眼泪道:“大哥回来就好,父母如今都安好,这就派人去通知他们,也好让大哥回去探望。”
杨曳没再说话,反倒是看着杨苁儿的装束,侧目看了韩健一眼道:“听闻二妹已为东王府诞下嫡子,想来二妹心已全然在东王府一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二妹很多事还是不要搀和的好。以免让父亲,和我这做兄长的难做。”(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