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兰还是个比较极端的例子。通常来，年幼时期营养不良，很容易造成身高发育迟缓，也就是长不高。
可是兰不同，她身高多少？一米七三……在女孩子中，这可绝对算是高人了。当然，仅限于东方女性。然而，她的身高，是在常年营养不良的情况下长出来的。因此，其实她的骨密度，甚至比同样幼年营养不良，但身高比较矮的人还要差。
这些情况中的大多数，在场的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面对医生的疑问，王明低着头，段云和徐贤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话。
医生不禁皱了皱眉，轻声：“算了，这个问题我不问了。等你们签好这两份文件，我也要去参与手术了。我建议你们，对这个最好商量一下，但，要尽快下决心。好了，失陪一下，这两份文件签署之后，交给她就可以了。”
他指了指等在一旁的一名护士，就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徐贤有些轻颤的手，拿着两份文件，茫然地望向王明，嘴巴张了张。但他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仿佛有火在烧，但又仿佛塞着一块千年玄冰。
王明眼神暗了暗，轻声：“给我吧，我来签。”
徐贤愣了了，又看看王明，忽然，他将两份文件，放在身边的长椅上，拿起之前护士递给他的笔，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徐贤！你……”王明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徐贤。
徐贤低着头，也不看王明，只是用异常沙哑的声音：“我是她丈夫，她是我妻子。”声音仿佛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别人的事情一般。但，他扶着长椅的手，却在紧紧捏着长椅的边缘，指节紧紧绷着，透出一丝苍白。
护士收起两份文件走了，手术室门上，那盏“手术中”的灯也亮了起来。三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谁也不话。仿佛，这不是医院的手术室门口，而是兰的灵堂门口。
忽然，一声轻轻的哽咽，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是段云，她用自己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低着头，哽咽声，从她的指缝之中挤了出来，透着难言的悲怆。
“闭嘴。”徐贤忽然开口了。
段云一愣，抬头望向徐贤。
徐贤也不看她，而是将头靠在长椅后面的墙上，仰着头望着那洁白的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她还没死，你哭什么。”徐贤的声音很冷，冷得段云的身子都不禁微微一颤。
段云看着徐贤，咬了咬下唇，轻声：“我……你们饿么？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好不好？”
但是，无论是徐贤，还是王明，都没有应声。徐贤仍然盯着花板，而王明的头却是扭向另一边，两个人甚至谁都没有朝着段云看上一眼。
段云抿抿唇，猛地站起身来，抬脚就朝外奔去。她离开了很久之后，才回来了。脸上没有泪痕，反而干净得很，只是鬓角好像曾沾过水，有点湿。而一双眼睛，也红得有点过分。
正如她的那样，她似乎就是去买食物了。不过，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她去哪儿买热食呢？她带来的，不过是面包以及火腿肠而已，最多加上瓶装水。
不过，这些食物似乎没有任何吸引力，徐贤和王明都没有想吃的意思。反而是瓶装水，却被两人各自喝了个干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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