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倪新都会抽空来见纪群，也不算正式的提审，每次时间也不长，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二人之间，倪新说得多，最初纪群只冷冷的回答几个字，渐渐地话也多了起来。对一墙之隔的罗淑云，倪新从未提审，也未探视过。
“哪里，倪局长客气了。这几天也没帮上什么忙，蒙您不弃，还支付了一笔可观的车马费，实在是受之有愧。”
乔克笑道：“也瞒不过倪局长，时逢乱世，政府对精神病院的拨款一减再减，收费经营更是举步维艰，待遇吗，越来越低。我是个医生，在哪都是给人治病，倪局长您这是给了我一个饭碗啊。”
十五号上午十一点，倪新接到交换顺利完成的消息，再次来到关押纪群的牢房：“纪姐，有件事……我还是直接说吧，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写份悔过书，我放你走。”
“我知道你不相信，觉得我另有目的，可我……你还没到上海，怎么可能知道有价值的情报？过去的事，主犯一个在逃，一个已死，我不想再追究了。”
“我命人替你写份《悔过书》，你抄一遍，我刊登在媒体上，纪姐，你答应我不再为军统效力……也罢，不答应也没关系，《悔过书》公开发表后，军统也容不下你了。你不必怀疑，这是对很多军统外围成员的处理方式。”
倪新笑笑，走出了牢房。
下午三点，何其莘又来了，说道：“签个字，你可以走了，对了，这是倪局长命我转交对。”
纪群走出76号，留心观察，身后果然有人跟踪。
“纪群是一个职业特工，他不可能想不到我们有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要有耐心，过了最初的戒备期，她才有可能和周成斌、刘泽之等人联系。这段戒备器有可能是一两个月，也可能更长。”
元月十六号上午，刘泽之从仙华山回到军管会，彭寍韡迎上来说道：“泽之，你回来了，这是昨天接到的，前往衢州参与交换的崔峰发来的电报，你看看吧，局本部稽查处的人已于昨天带着罗淑云启程回重庆了。唉，罗淑云的情况很不好，不认人，语言无逻辑，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彭寍韡劝慰道：“这和你不相干，罗淑云是军统的特工，张占、张据兄弟更是。顾泰宁很快就会抵达76号，王庚、万祥良携带顾泰宁的供词、《悔过书》，今天出发回上海。”
“王庚、万祥良不会知情，但是我对顾泰宁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乔克的情况，要严控知情范围，万祥良和76号没有照过面，我想派他去见乔克，如果一切顺利，就由他担任乔克的助手。对了，有纪群的消息吗？”
“即使乔克能如愿以偿，按照规矩，很长的一段时间必须保持静默，才能站稳脚跟，别忘了他只是巩肃和一年前发展的一个外围成员，并不是职业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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