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夕阳晚照,将破落的县学屋脊上的荒草拉出长长的倒影。
当最后的时限终于到来的时候,沈耘面前站着的,是十来个神色各异的学生。有些人因为疾走,这会儿气喘吁吁,也有些人只是单纯地醉酒,因为沈耘的召唤吓得满头大汗。至于那些来不了的,更不用多说。
沈耘一个一个看着,看着这一群人的模样,摇摇头问道:“你等可知错?”
严厉的声音换来的是无言的沉默,沈耘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而是叹息一声:“看在你等能够按照时限回来的份上,给你等一次机会,如果接下来连续两月月考,能够获得中等以上的评价,今日之事,不再追究。”
站立着的十几人纷纷露出一丝喜色。县学终究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也不会让许多人挤破了头。虽然近来县衙不曾按时发放奖励,可是赋税和徭役一定程度上的减免,依旧未曾中断。对于一些家庭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原本以为连这些外出的都会这般宽恕,那闹事肯定也会被原谅,然而他们失望了。
沈耘处理完了这些人,回头看着方才那些闹事的士子,脸上露出了严肃:“你们当众,带头闹事者,逐出县学永不录用。谁要还想前往州学上书,自去便是。但今日之事,我会上禀学政,由他裁定,彻底革除你等科举的资格。”
科举有一项非常重要的指标就是道德。从前都是通过乡人写保书来证明,然而一旦学政核实了沈耘所说的情况,听取沈耘的意见革除他等科考的资格,那么除非是皇帝特旨,不然就算是几个宰辅来了,也照样不管用。
带头闹事的几个士子胆子是大,可是那些是建立在之前听闻沈耘软弱可欺的基础上。
如今沈耘露出这样强势的一面,反而让他们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听到这话纷纷颜色大变,一个个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县尊,我等知错了,还请县尊宽宏大量,放过学生这次,往后我等一定安分守己,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沈耘叹息了一声。
他明白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毁掉这些人,然而,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不能反悔。普通百姓这么做都要先接受杖责,何况是这些读书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没有给他们一个德行有亏就不错了。
“你们里头,有些人年岁都已经超过了我。当知男儿做事,就要准备承担相应的后果。有些规则连我都不敢触犯,你等却堂而皇之自恃身份去触碰,如果不给你们一个教训,只怕往后还会有人前赴后继。你们回去吧,县里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是也不会再让你等入县学。若是有真本事,待到秋后可去州学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