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又何须你瞒我瞒?
……
……
春雨至,淅淅沥沥,将重都淋了个遍。
山野愈发翠绿。
宋睦正在满是泥泞的山道的一间客栈茶楼里,陪着袁寻喝茶。
“这里有很多匪寇。”
袁寻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宋睦也跟着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上下,因为春雨而带来的寒意顿时消散全无,只有一股暖意让全身都暖洋洋的。
袁寻泡的茶,当然不是普通的茶。
“重都的官府不管,我父亲为何也没有提?”
镇南公宋渊素来仁德,有几分疾恶如仇的味道。
这位大人物在重都,竟然还让重都山野这个环境,饶是宋睦身为镇南公之子,对此事依然不解。
袁寻笑道。
“这些山野在重都辖域内,但却又离重都很远,你知道重都的地域性很复杂,位于黔、宁、蜀三州交界之地。”
“因为你父亲镇南公的原因,三州不敢争重都,这些重都看不上的偏远山野,倒是敢争一争的。”
“不过争来争去,伤了和气,三州州牧,都是一方封疆大吏。没有谁高谁一分,也没有谁矮谁一分,于是在和谈里,他们发觉了一条‘生财之道’。”
宋睦眉头微挑。
“生财之道?”
越是阳光处,越是有阴暗聚集。
三州州牧,各为一方封疆大吏,手握一州军政大权,背后见不得光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袁寻接着说道。
“养匪。”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这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
但语出却如春雷,能够响到人心里。
宋睦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袁寻并不在意,依旧接着说道。
“匪寇祸乱一方,朝廷清剿,三大州牧同气连枝,镇南公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三大州牧过不去。”
“但是剿匪需要什么?”
宋睦回答道。
“军饷。”
袁寻笑道。
“是了,匪寇剿了一波又一波,可却如野草烧不尽,吹风吹又生一般,于是朝天的饷银三大州牧是拿了又拿。”
“但养匪的好处,还不止这些。”
“途经此地的商贾,依靠一些修行大宗的,想要平安无事,也需大宗跟三大州牧打声‘招呼’,不过这些招呼不再是普通的钱财,而是不计其数的修炼资源。”
宋睦好奇道。
“州牧也是修行者?”
袁寻道。
“当然,整个大玄,只有皇帝和未来的皇帝不可以修行,其他人却没有这项限制。”
“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和强横的实力,如何坐镇一州?”
宋睦说道。
“那么手底下都是一群实力强横的猛虎,皇帝毫无修为,又如何镇之。”
袁寻别有深意道。
“因为皇帝是真龙,真龙如何镇不住猛虎?”
宋睦明白了些什么,但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
……
与此同时。
大玄帝京层层叠叠的深宫内。
穿着龙袍的皇帝坐在龙榻上,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完全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红麋,大玄国运就要分崩离析了,朕快要镇不住那些猛虎了,祖宗的基业就要亡在朕手里了。”
他说着,泪流满面。
在他身前,那个穿着红色宫裙名为红麋的女子,同样泪流满面,不断摇着头。
“陛下,不会的,不会的!”
元贞三十三年春,大将军桓卓加九锡,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权倾朝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