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席转身,看向跪在堂中的柳昊,有些诧异:“这,不是柳家公子么?”
柳家这个子弟,他在二皇子身侧见过几回。
“是了。来人啊,给陈太医赐座。”安晟道。
柳昊大惊,猛然起身:“大人,柳某无病无痛,不劳陈太医费心。”
“放肆。”安晟敲击惊堂木:“陈太医专为皇亲国戚诊治,今日世子特请为你诊脉,你该高兴才是。再者,你既无病无痛,又何须忌医!”
“这……”柳昊的脸色顿时如猪肝色一般难看,步步后退,眼里满是抗拒。
两名衙役适时上前驾住了柳昊。
柳昊不由剧烈挣扎起来,拼命挣扎:“别过来!别过来!”力道之大,使得陈知席一时难以接近。
这时,白漫上前几句,清脆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柳昊,这位陈太医可是妙手圣医,你若是真的不想让他为你诊脉,你就老老实实招了吧。”
“白姑娘说的对,柳昊,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还能给你留一份颜面。否则,就别怪本官无情!”安晟趁热打铁。
柳昊激动不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目光狠厉的盯着白漫,猛然扑了过来:“我饶不了你!”
“小心!”程陌昀手一紧,身子已是离开了椅背。
就在此时,白漫身侧的柳濡逸拉开白漫,朝着柳昊胸口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柳昊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被两名衙役死死压住。
“谢谢。”白漫心有余悸,方才的柳昊如狼似虎,恐怕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从柳濡逸身上离开眼,白漫又望向对面,方才她好像听到了程陌昀的声音。
只是此刻程陌昀旁若无人的打了几个哈欠,一副困顿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有在意公堂上刚才发生的事情。
“好你个柳昊,既如此,陈太医就请吧。”安晟大怒。
柳昊身子一颤,目光骇然的盯着越走越近的陈知席,突然大喊起来:“大人,我招!人是我杀的——全都是我杀的!”喊完最后一句话,柳昊就如脱力一般跪下身来。
一言激起千层浪,百姓们哗然。
“小漫,这是为何?”柳濡逸大为不解。
白漫想了想,拉过柳濡逸退到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在他耳畔轻声道:“那两位姑娘并非真正失节。”
柳濡逸朝柳昊望去,发现他此刻低着头仿若失魂,一字一顿的讲起他和常、林两位姑娘相识的过程。柳濡逸又问道:“你的验尸册子上写得清明明白白,那林姑娘的死前惨遭凌辱。”
白漫颔首,轻声道:“的确如此,只是那是施虐,柳昊他——不举。”
听清楚白漫的话,柳濡逸先是一愣,当看到白漫的眼神缓缓下移的时候,他的脸猛然涨红,更是难掩心中的惊涛骇浪。
“咳……”柳濡逸抬手咳嗽,不着痕迹的侧身过来,恍然:“难怪你要找大夫,难怪他死活也不肯让陈太医诊治。”
但凡是男人,不举这件事都是奇耻大辱,这也是为何柳昊明知认罪是死路一条,也要这么做。
白漫也觉和一个男人讨论这件事情有些不自在,不过柳濡逸这般害羞,她反而觉得没什么了,继续道:“呃,一开始我也不过是猜测,只是杜老曾说一个男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多半是没有精力再做其他。反言之,能费心思在林姑娘身上如此施虐,不是变态,就是——”
“小漫,我知道了。”柳濡逸逃也似的重新回了公堂。
“——太监。我话还没说完呢。”白漫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