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期笑道“无甚大事,吴将军是不是让你给天子加急传信?”
“正是。”陈二对于范长期的神机妙算已经见怪不怪,他回答的倒是坦然。
范长期向屋内走去“你将奏折给我,我做些修改。”
陈二眼神一变,动作谨慎起来“范大人何意?”
范长期笑道“放心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将军。”
陈二将信将疑,却是将怀里的奏折递给范长期。范长期打开奏折,呵呵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吴将军面对二殿下急于证明自己没有反意,便写了奏折给天子。”
“陈二,我问你,你愿意天下百姓被吴将军所救,还是为朱温所杀?”
陈二不假思索“肯定是吴将军啊,朱温此贼,和黄巢无异,其心性残暴,杀人如麻,百姓为其统领,必生不如死。”
“那就是了,如今朝堂为朱温掌握,称护国大将军,吴将军欲南下救百姓,却无出师之名,这奏折,就成了关键。”范长期笑道“放心吧,此事我早已和吴将军说过,他也是默许了的。”
陈二嗯了一声,就看范长期在奏折上涂涂抹抹,却是再也看不出来奏折上写了什么。
“好了,你给天子送过去吧。”
陈二行了一礼,离开范长期处。
两日后,长安城,只抵近城门,长时间跟在吴岳身边的陈二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长安发生了什么?”陈二进入城内,没有急着前去皇宫,而是来到了夏州情报司在长安的据点。
“吴将军亲兵队长,陈二。”
陈二将腰牌交给李如方,李如方仔细验证后,交还给陈二。
“陈队长,怎么亲自来长安了?”李如方不解,若是有什么情况,他们完全可以通过信鹰传达消息。
陈二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吴将军要我给天子送一封奏折,我们的信鹰部队不能过早暴露。”
李如方恍然大悟,他请陈二坐下,而后倒了一杯热水。
陈二皱眉道“李队长,我感觉长安气氛异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如方朝陈二竖了竖大拇指“陈队长果真观察敏锐,长安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朱温的结发之妻张惠病逝,朱温悲哀不已,命长安百姓皆为张惠戴孝三日。”
“难怪,朱温此贼,暴虐成性,百姓若不听其令,只怕又有无数冤魂。”陈二一拳砸在桌上“自己的妻子逝世,为何要强迫满城百姓为其戴孝!”
李如方低声道“不光如此,朱温还强迫皇宫众人为其其守孝。”
“包括,天子?”陈二深吸一口气“看来这长安,已经是朱温的长安了。”
“我已了解,下午我便送奏折进皇宫。”陈二说完,躺在椅子上便眯起了眼。
下午,皇宫一片安静,陈二要呈上奏折的消息已经由皇宫守卫上报天子,而朱温亦是在不多时后知晓。
“陈二参见万岁。”陈二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昭宗坐于龙椅,叹了口气“免礼吧,吴岳有何事要上奏于朕?”
陈二自怀中掏出奏折,上手呈上。昭宗身旁的太监小炮过来,接过奏折。陈二咳嗽一声“陛下,若无甚事,请容我先行告退。”
自从李茂贞十万精兵被吴岳所灭后,昭宗便对吴岳心怀不满,加之如今自己身家性命被朱温掌握,昭宗忽觉得无甚意思,便将奏折丢于一旁,而后朝陈二摆了摆手。
且说陈二退去后,昭宗冷笑两声“什么征西大将军,护国大将军,皆是怀有二心之辈,便是这奏折,朕亦懒得去看。”
昭宗话音刚落,就听朱温的声音传来“末将听闻那吴岳遣人给陛下送来奏折,不知奏折所谓何事?”
朱温走进昭宗寝宫,一眼便看到了被昭宗甩在桌上的奏折“让末将来看看吴岳上奏了些什么。”
不顾昭宗的表情,朱温便一把拿起奏折。随着他慢慢翻开,表情上表现出来的怒气便越来越明显,他啪地将奏折丢到地上“陛下,我为大唐忠心耿耿,你居然伙同吴岳害我!”
昭宗神色大变“朕从未和吴岳有过联系!”
“还敢狡辩!”朱温愤怒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竟是一刀刺进了昭宗的胸膛。
“啊!”昭宗身旁的太监惊呼一声,他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住。谁知朱温蹭的拔出还在滴血的弯刀,而后竟是划过那太监的脖子。
“来人!”朱温收刀入鞘,昭宗宫外的士兵便快步跑了进来,那些士兵好似对身亡的昭宗和太监毫不在意,他们只是对朱温行了一礼“大将军!”
“将此宫宫女太监全部杀了,给陛下殉葬”朱温冷哼一声“把陛下的第九子李柷带到军师那里去,找个良辰吉日登基为帝。”
“遵命!”
是日,皇宫大开杀戒,和昭宗有关之人皆被屠尽,昭宗之子独李柷得以幸免。随之而来的,是几日后的唐哀帝李柷正式登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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