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这辈子的揍都在这两天挨完了,她小手一摊,把脸埋在手心装哭,狼哭鬼嚎地迎来了第二个大巴掌,是真的很疼,她四脚用力拼命往前爬,无奈贺东风力气很大,将她牢牢控制住。
“相公相公!别打了!我还发烧呢!就算你不念我是病号,你也考虑一下我的肚子,万一我怀孕了呢!万一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宝宝呢!说不定是双胞胎呢!或者龙凤胎!你打我不要紧,你打掉宝宝怎么办?”
她不乱说话还好,说了这样一堆乱七八糟的,反倒惹火上身了。
贺东风拎小鸡仔似得又利索地把她翻到正脸朝上,“我没碰过你,孩子哪里来的?你确定这里有双胞胎龙凤胎?”
元宝傻了,紧忙捂住自己的小腹,坚决摇头否定,“不!只有屎!”
这小丫头,总是这么粗俗,没有半点好习惯。
“现在能数明白你到底有哪些老公了吗?”
元宝急得快哭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就结过一次婚,哪来的别的老公?”
没有证据他不会乱说,他拿起元宝的手机,打开黑名单给她看,“这个号码昨天早上给你打电话,自称你老公,还有你黑名单里的这些号码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谁的黑名单里会有这么多号码?”
元宝捧着和她脸差不多大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这些号码是我以前的一个邻居的,他老是给我打骚扰电话,我嫌烦,就拉黑,他就换号码再打我就再拉黑,不过,他出国了呀……这个新的号码是谁我不认识。”
“他叫你宝宝,说他回来了,应该就是你那个邻居。”
元宝嫌弃的表情让贺东风舒心不少,她一边揉屁股一边给自己提裤子,“我在认识你以前,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你就甭想在我身上挖出秘密了,不过我不找对象不代表没人追我,怎么说我也是考古系一枝花。”她双手托腮,硬生生将自己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眉飞色舞的小样儿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再说了,东风相公,你应该自信一点,你在我眼里那是天神下凡,人间这些小葱小蒜,不该放在眼里的。”
贺东风重新坐回椅子里,“我很自信,只是对你不信任,喜欢我和忠于我是理所应当,不过我不能保证,喜欢我和忠于我的途中,你不会瞎。”
元宝拉过东风的大手搁在屁股下面,撒娇一样请求到,“给我揉。”
***
元宝要打针了,小护士怎么哄她都不啃伸手,贺东风在走廊接完电话回来,就见元宝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头枕胳膊,死死压着自己的手,一副惹不起的大爷样儿,“不是我不配合你们,是我老公实在太爱我,我老公说了,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女老少包括小猫小狗,想要摸我的手,必须经他点头同意。”
她晃着小脚一摇一摇,接着说,“没办法,现在呀,条件好一点的男人都这么高要求难伺候,我看你们老是盯着我老公看,这叫什么呀?只看到狼吃肉,没看到狼挨揍,我要是小护士今天摸这个男人明天摸那个男人,腿都被打折了!”
“还有啊,我老公呢,看着挺干净挺利索个帅哥,其实可邋遢了,逢年过节才洗澡,平时不洗澡不洗头,睡觉不洗脚,一个月刷一回牙,天天吃大蒜大葱和韭菜,没事儿就搓脚泥,搓完泥就抠脚皮,他还有脚气,脚臭的连蚊子都不靠前!”
两个小护士被她说傻了,面面相觑,“不能吧,你老公看起来……”
“说什么看起来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看起来的都是假象,就我这胸你们看我这胸,假的!以前我胸小,他就逼着我隆胸,逼着我抽脂,我不去,就打我,抓着头发就往墙上撞,疼的我……哎。”
贺东风脸色铁青的走近,惊弓之鸟元宝立马躺得和棺材板一样规矩笔挺,笑容谄媚,“亲爱的老公,你回来啦!我没有让别人碰我的手,你不要生气不要打我呀!”
这就是一个半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活宝,适当的家庭暴力很有必要,贺东风泰然地坐回她身边,开始准备给她扎针,“你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元宝苦着脸笑,“呵呵本宝个哒,我改名叫元倒霉蛋儿得了。”
打上针粘好胶布,贺东风挥开还在身边看自己热闹的两个小护士,冷言冷语道,“你们无事可做了吗?需要我去投诉给你们找些工作吗?”
护士离开后,元宝用小腿一勾被子,两眼紧闭,“那啥亲爱的,我先睡了,你自便,不用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当自己家就成了。”
她以为一睡了之万事大吉,不料贺东风直接撑开她的眼皮,强迫她看向自己,“我有你说的那么肮脏不堪吗?”
他可是清楚记得,每次都是元宝在外头滚了一身土渣球一样的滚回来往他身上扎,而自小就有轻微洁癖的他,每每都嫌弃的无以复加。
至于毒打她,更是无中生有,他那种打,怎么能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