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没挨揍,单是听这耳光的声响都被吓的一机灵。
贺东风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没事,他不会打你。”
“他谁都打……”
“你又不是谁。”
“……”
贺南羽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哭得十分斯文,元宝长这么大就没哭得这么斯文过。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抽动。
贺东风把元宝放回副驾驶,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角度,“先回家。”
“我要抱着回家。”
“抱着你我没有办法开车。”
“我不管!我要抱着!”她脚下一阵踢踹,弄出咚咚的声响。
贺东弋强行把贺南羽塞进自己车里,她要往外跑,他揪着贺南羽的头发就塞回去,“信不信我打得我妈都认不出来你!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不扒你一层皮!”
他扭头看见贺东风坐在他自己车内的驾驶位上,顾不上贺南羽,穿着拖鞋小跑过去,一掌拍在他的车窗上,“小兔崽子,下来!”
元宝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贺东弋,还一副要跟贺东风干架的姿态,立马进入战斗模式,露胳膊挽袖子就朝他比划,“你想干啥!不要倚老卖老!你想打我相公先过我这关我告诉你!我元某人行走江湖40载我就没怕过谁!你敢动我的男人!我就要把你打成残疾人!”
“呦……”贺东弋刚刚那点坏情绪全被元宝扰乱,反倒有点想笑,“你这喝的是酒啊,还是喝了鸡血啊?上回是谁让人打住院了。我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呢?是不是也叫元宝啊?”
元宝抿了抿嘴,解开安全带,越过贺东风就朝贺东弋扑过去,胳膊肘压在方向盘上,喇叭“哔”的一声。把站在车窗外的贺东弋也吓了一跳。元宝趴在贺东风身上朝他比划,“你说谁!你说谁呢!你跟谁俩呢!你敢嘲笑我!我就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让你说的我还挺期待的,什么代价?多惨痛?”
元宝势在必得的一乐,“我吐你一身!”
“滚!”他瞪了元宝一眼,拍拍贺东风的车门,“你喝酒了还开车,作什么死,给我下来。”
贺东风不以为然的推开他的手,“我没喝几杯。没关系。”
“下来!下来下来!”他干脆探身进去,直接拿走他的车钥匙,元宝以为他要打架,上去就在他脸上挠了一把,贺东弋哀嚎着退出来,摸了摸自己金贵的面皮儿,心想自己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这辈子又当爹又当妈,伺候这么多祖宗。
他让保安叫来一名代驾,帮贺东风把车开回去,自己则来对付贺南羽这个醉鬼。
元宝在路上就睡着了,贺东风把她抱上床扒光,用毛巾简单的给她擦了擦身体,盖上被子后下楼。
贺东弋刚进门,抱着人事不省的贺南羽,一脸嫌弃。
“她受伤了。”贺东风并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站在楼梯口远远看着他在门口甩拖鞋。
“我看出来了,好像还是最难治愈的情伤,你和元宝又怎么刺激她了?”他光着脚把贺南羽扔到沙发里,“你俩恩爱就恩爱,能不能背着点人,别跟三十年没谈过恋爱似的,我看了都闹心,更别说她了……”
贺东风很少这么晚睡,刚才又和元宝周旋了半天,这会儿也有些疲惫,颀长的身体靠在扶手上,语气十分淡然,“没人刺激她,我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她是不是受情伤我不知道,但是后脑勺好像撞破了,可能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不大。”
伤口确实不大,不然贺东弋不会一直没有发现她受伤,他翻过贺南羽的身体撩开长发,看到一小块头皮破了,出了一点点血,已经凝固了。
“你是医生,你来处理,我不会弄。”
贺东风无动于衷,“不管,打电话叫医生来好了,我只是整形医生。”
“你就是兽医你也得给我处理!”
“不管。”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医药箱在那边。”
这就相当于小孩子淘气把膝盖摔破了皮,不至于叫医生更不至于上医院,贺东弋自己去找来医药箱,比划半天,不知道从哪下手,性子上来了,立马把东西一扔,“你给我过来!”
贺东风悠哉悠哉的走向楼梯口,准备上楼休息,既然元宝睡了,贺南羽也到家了,他也该休息了,别的事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贺东弋大半夜被折腾出门,被贺南羽推了一把,被元宝挠了一下,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现在连贺东风都要跟他唱反调,他几步跨到贺东风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你欠揍是不是?当祖宗当习惯了以为我真不敢跟你动手啊?”
贺东风被他勒得不得不跟着他倒退,为了不摔倒,不得不反手与他周旋,兄弟两人在客厅里开始摔跤,不求摔得好看,但求能把对方摔倒。
这是他们小时候才玩的游戏,那时贺东风还是个小孩子,跟哥哥的力量相差悬殊,贺东弋总是逗他生气,他气急了就会伸手推他一把,贺东弋就抱着他在地上打滚。
作为小孩子的贺东风,还是会像个小孩一样笑出声,贺东弋常常回忆那时候的贺东风,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多可爱,自从进入青春期,这个小孩就一路走歪,越来越沉着冷静,不管他怎么逗他,贺东风都不会生气,时间久了,倒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脑子有毛病,总是撩闲,而弟弟才有大人模样不与他这个神经质大哥计较。
在贺东弋年轻气盛的时候很喜欢打拳,他也教会了贺东风,他比贺东风淘气,身体也比他结实,原来他总是嘲笑贺东风像个小姑娘,东风要强,每天躲在健身房里锻炼,直到贺东弋带他去游乐场玩打拳的游戏机,他每一拳的分数都远超过他,东风这才算罢休。
两个人在地上胡闹了好一会儿,均是累得气息不稳,贺东风以绝对的强势占据上风,把大哥骑在胯下,“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