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组织,”夏梦靠向椅背,将秀丽的头从眼前拨开,顺手推到脑后。
“不管它是什么,如果它的确存在,又具有恐怖的强大精神力量,而且如此隐密的话,那么,他们有可能用这样公开的手段,假手一个这样抢眼的人物——一名遭到第一宇宙灯塔躯逐的议员行事吗?”
席言人严肃地回答:“照理说应该不会,但我却注意到一件令人极为不安的事,连我自己也不大了解。”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将思绪埋藏起来,羞于让其他的言人看见。
每位言人都注意到了这种心灵转变,根据一项严格的要求,他们全都对这种愧意表示尊重。夏梦也照做了,不过却感到很不耐烦,然后她又遵循既定的公式说道:“既然我们明白并且谅解您的愧意,可否请您让我们知道您的想法?”
于是席言人又说:“夏梦女士,我跟你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假设丹佛议员是另一个组织的工具;即使他真是一个工具,我也看不出他能达到什么目的。可是维纳好像十分肯定,而对于一位有资格担任言人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忽视他的直觉。因此,我做了一个尝试,试着将数字学套用在丹佛身上。”
“套用在单独一个人身上?”某位言人以低沉而惊讶的口气问道,同时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那等于是清清楚楚地说了句:真是个笨蛋!不过他立即表示了悔意。
“套用在单独一个人身上,”马尔蒂尼说:“你的想法没错,我真是个笨蛋!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数字学绝不可能适用到个人身上,甚至对一小群人也没多少作用。然而,我实在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我将‘人际交点’外推到过极限很远的区域,可是我总共用了十六种不同的方法,而且选择的是一个区域,而并非只是一个点。然后,我又分析了我们手中有关丹佛的所有资料——第一宇宙灯塔的议员多少会受到我们的注意,此外还加上第一宇宙灯塔市长的资料。最后我将这些结果综合起来,只怕其中的过程恐怕是乱七八糟。”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
“怎么样?”夏梦追问:“我猜想您……结果出人意料之外吗?”
“正如同诸位预料的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结果。”马尔蒂尼答道。“单独一个人的行为绝对无法预测,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我在数字学上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如今在分析任何问题之前,我都能对结果先有一个相当明确的预感,而且很少猜错。我对眼前这个问题,虽然没有合理的答案,却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认为维纳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不可以对丹佛置之不理。”
“为什么呢,席言人?”夏梦问道。席言者心中强烈的情绪,显然令她大吃一惊。
“我感到很羞愧,”席言人说:“自己竟然无法克制住冲动,而将数字学用在不适用的问题上。而更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还允许自己被纯粹的直觉所左右。然而我却身不由己,因为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假使维纳是对的,如果我们正遭受到不知名的威胁,那么根据我的感觉,当我们的危机降临时,丹佛将是扭转乾坤的决定性人物。”
“您这种感觉有什么根据呢?”夏梦感到很吃惊。
席言人马尔蒂尼愁眉苦脸地环视众人,然后说:“我毫无根据,数字学的数字没有给出任何结果。可是当我观察各种关系的交互作用时,我感到丹佛便是一切事物的关键。对于这个年轻人,我们一定要密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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