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成什么样子。硫球人几乎无法跟自己同胞分享一个世界,它们认为绝对孤独地生活是完全的自由。它们甚至和自己的子女没有任何亲情,在人口过多时就会杀掉它们。它们在身边布满机器人奴隶,自己替这些机器人供应电力,所以它们死了之后,整个庞大的属地也形同死亡。这是值得赞美的吗,丹佛?你能将它跟地球的高贵、亲切、互相关怀相提并论吗?任丽萍并没和我讨论过这点,这是我自己的感受。”
丹佛说:“这的确像是你该有的感受,威廉,我非常同意。我认为硫球的社会实在可怕,但它并非始终如此。他们是小小地球人的后裔,近代的祖先则是外世界人,那些祖先过的生活都相当正常。硫球人由于某种原因,选择了一条通往极端的道路,但你不能根据特例做出结论
在整个银河数千万的住人世界上,你知道还有哪个。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一拥有类似硫球的社会。或者仅有一丝雷同的?即使是硫球人。若非它们滥用机器人,难道会展出这样的社会吗?一个由个体组成的社会,假如没有扭器人,有可能演化得像硫球这么恐怖吗?”
莎士比亚的脸稍微抽*动了一下。“你对每件事都过于吹毛求疵,丹佛一至少,你为被你自己否定的银河型态辩护时,似乎也相当理直气壮
“我不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地球星系一定有其理论基础,当我找到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到时候我一定接受或者说得更精确点,“若是。被我找到的时候。”
“你认为自己可能找不到吗?”
丹佛耸了耸肩。“我怎么晓的?你知道我为何要再等几小时才进行跃迁?事实上,我甚至还可能说服自己再多等几天,为什么?”
“你说过,如果我们多等一下会比较安全。”“没错,我是那样说过,可是我们现在够安全了。我真正害怕的。是我们拥有座标的三个外世界,全都会让我们无功而返。我们只有三组座标,而我们已用掉两个。每次都是在侥幸中死里逃生。即使如此,我们仍未得到有关小小地球的任何线索,事实上,甚至连小小地球的存在也还无法肯定。现在我正面对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万一它还是令我们失望,那该怎么办?”
莎士比亚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有些民间故事其实。我给飞龙练习阅读的就有一则内容是说某人能许三个愿,但只有三个而已。在这种情节中。“三“似乎是个很重要的数字,也许因为它是第一个奇数,所以是能做出决定的最小数字;你知道,所谓的三战二胜。重点是在这些故事里,那些愿望根本都没用,没有人许过正确的愿望。我一直有种想法,认为那代表一种古老的智慧,意思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想要满足自己的心愿,你就得凭努力换取,而不是
他突然住口,显得很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丹佛,我在浪费你的时间。谈到自己的本行时,我很容易喋喋不休。”
“你从不会使我感到无聊,威廉,我愿意接受这个类比。我们得到三个愿望,已经用掉两个”却没有任何收获,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不知怎么搞的,我确定我们将再度失败。所以我希望多拖一阵子这就是我把跃迁尽量往后延的原因。”
“万一又失败了,你枰算怎么办?回地球?回第一宇宙灯塔?”
“喔,不”丹佛一面摇头,一面细声道:“寻找必须继续下去
只要我知道该如何进行。”
丹佛觉得很沮丧。这趟寻找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几个小胜利都没什么重要性,只能算暂时侥幸让失败擦身而过。
现在,他将跃迁到第三个外世界的时间延后,却使其他人也感染到不安的情绪。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让电脑将太空艇驶入空间时,莎士比亚站在驾驶舱门口,一脸严肃的表情,任丽萍则在他的后侧。就连飞龙也站在那里,一只手紧紧抓住任丽萍的手,像个老学究似地盯着崔维兹。
丹佛抬起头,目光从电脑梯开,带着几分火气说:“好一个全家福!”他会这么说,纯粹是由于心神不宁。
他开始指示电脑进行跃迁,故意安排在重返普通空间时,让太空艇与目标恒星的距离过实际需要。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在前两个外世界上生的事,让他学到了谨慎的重要,但他其实并不相信这种解释。他知道,在自己内心深处,希望能在重返太空时,与那颗恒星保持相当的距离,以便无法确定它究竟有没有可住人行星。这能让他多做几天太空旅行,然后才揭晓谜底。同时也许不得不面对失败的苦果。
因此现在,在“全家福”的观礼下,他深深吸一口气,憋了一会儿。再像吹口哨似地吐出来。
与此同时。他对电脑下达最后一道指令。
群星的图样默默进行着不连续的变化。最后,显像屏幕变得较空洞。他们已来到一处恒星较疏的匹域。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可以见到一颗闪闪后的星辰。
丹佛咧嘴笑了一下,因为这也算一项胜利。毕竟,第三组座标有可能是错的,可能根本看不到符合条件的型恒星。他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后说:“就是它,第三号恒星。”
“你确定吗?”任丽萍轻声问。
“注意看!”丹佛说:“我耍把屏幕转成电脑银河舆图的同心画面。如果那颗明亮的但星消失,就代表地图没有收录,那它就是我们要找的那颗。”
电脑立即回应他的指令。那颗恒星在瞬间消失,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彷佛从来不曾存在。其他的星像却丝毫未受影响,看来仍是那般庄严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