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二室。”她说。
谢谢你。”
二楼整排小隔间显得冰冷而单调,如同一条无尽的长链。有些隔间已有人使用,玻璃门变成不透明的毛玻璃。但大多数都是空的。
四”杨然的声音有些高亢。
“怎么回事,杨然?”
“我不知道,我觉得很高兴。”
“曾经来过图书馆吗?”
“我不知道。”
杨然将拇指按在一个铝质圆盘上。五分钟以前,这个圆盘网接受过他的指纹资料。晶莹的玻璃门随即转开,等他们走进去之后,那扇门又悄悄关上,而且仿佛拉下一重帷幕,整块玻璃立即变成不透明。
房间的长宽都是六尺,里面没有任何窗户或装饰,光线来源是漫射的屋顶灯光,还有抽风设备负责送风。一张书桌立于墙角,桌前是一把有布套而无椅背的长凳。书桌上有:台“阅读机”正面是一块毛玻璃,一律向后倾斜三十度。每台阅读机前都有式样不一的控制盘。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杰克逊斯坐下来,将柔软而厚实的手放在其中一台阅读机上。
杨然也坐了下来:
“书吗?”他热切地问。“嗯”杰克逊并未明确回答他。“这里是图书馆,所以你的猜测没有多大意义。你知道如何操作阅读机吗?”
“不,我想不会,镇长。”
“你确定吗?稍微再想一想。”
杨然认真地想了想:“很抱歉,镇长。”
“那么我来教你。注意听!先,你看。这里有个标示着“目录。的旋扭,上面还印着字母。我们最先要查的是百科全书,所以把旋扭转到,然后向下按。”
他按下旋扭,阅读机的毛玻璃随即亮了起来,上面出现字迹。随着屋顶灯光逐渐变暗,字迹成了显现在黄色背景上的黑字。每台阅读机像吐舌头般伸出一块光滑的平板,平板正中都有一条光束。
杰克逊拍了一个开关,那些平板便缩回原来的四槽中。
“我们不做笔记。”
接着他又继续说:“现在我们可以旋转这个扭,浏览所有字头的书单。”
一长串按照字母排列的资料,包括书名、作者、编目号码开始向上挪动,最后停在列有许多册百科全书的部分。
杨然突然说:“你想要哪本书。就用这些小按扭按下号码和字母。荧幕上便会显现出来。”
杰克逊转向他:“你怎么知道?你记得吗?”
“我也许记得,但我不确定,只是似乎应该这么做才对。”
“好吧,就算是个聪明的猜测。”
杰克逊敲下一组字母与数字的组合。玻璃上的光芒随即转暗,随即又亮了起来,上面映着:
“萨芬百科全书,毒五十四册。”
“现在听好,杨然”杰克逊说,“我不想把任何想法灌输给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只要你把这一册浏览一遍,碰到内容似曾相识的就停下来。你了解吗?”
“了解。”
“很好,慢慢来吧。”
几分钟之后,杨然突然喘了一口气。同时将控制盘向后转。
当他停手的时候,杰克逊看了看标题。显得很兴奋:“现在你记起来了?这不是猜的吧?你记得吗?”
杨然使劲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的,镇长,非常突然。”
那是讨论“太空分析”的文章。
“我知道它说些什么”杨然说,“你等着看,你等着看”他激动得无法正常呼吸。杰克逊也几乎同样兴奋。
“看”杨然又说,“总是有这么一段。”
他高声念出来,口气有些迟疑,但仍算相当娴熟。以维纳斯所教他的粗浅阅读来看,绝对无法达到这个水准。那篇文章说:
“我们不难了解,就气质而言。太空分析员都颇为内向,而且通常适应不良。一个人将一生大部分时光都花在记录星际间可怕的虚无,这种孤独不是全然正常的人所能忍受的。或许由于对这点有些体认,太空分析学院才会采用稍带挖苦的一句话一,我们分析一场空”作为它的正式口号。”
杨然读完之后,几乎出一声尖叫。
……“咦”
“你了解自己刚才读的是什么吗?”杰克逊问他。
小个子杨然抬起头来,双眼射出炽烈的光芒:“上面提到“我们分析一场空”那正是我记得的,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分子。”
“你以前是太空分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