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奇大人，这是我父亲的大厅，我不想脏血污染了它。既然这些是你带来的，就由你来清洗干净，”美伊用热情的剑柄抵着他的心脏，“如果我下次进入大厅还能闻到血腥味，我会把你挂到城头给波顿当靶子。”</p>
她对领地的请愿以及对审理案件一点兴趣也没。</p>
领地如此巨大，要是什么小事都由领主一一过问，那也太费时费力了。</p>
是否要任命法官及其他官员，派驻各地巡回审理案件以及管理治安？还要立法，什么民法典、刑法典。</p>
这都需要足够的人才，而人才就需要教育，至于教育则需要足够多的书，足够的……纸张，纸怎么造？树脂？</p>
她承认从未关注过这些。</p>
带着毛毛狗一起离开大厅后，她一个人走进冰雪中。</p>
城外瓷器窑的烟囱还在向上高高地喷吐着白烟。</p>
她之前还觉得不应该用小小鸟们来监视私人的私密事，但孔奇孔顿给她上了一课。</p>
美伊虽然禁止城外的人随意进出临冬城，但如果波顿真的逼近，而且大肆屠杀周边的居民，她真的不会打开城门将周边的居民放进城内避难么？</p>
听说血鸦公爵有一千零一只眼，密切监视着七大国，收集各种情报挫败一个个叛乱，或许我也该学习了。</p>
每天只要花一点时间就足以监视着城内外的动向。</p>
临冬城的乌鸦，随我调遣，天空的鹰任我驱使，就连洞中的老鼠也能为我打听最隐秘的秘密。</p>
瞬间，她将自己投入路过的一只乌鸦。</p>
如果梅丽珊卓可以给她戴上那名无面者的脸，她的腾转空间就能大许多……</p>
“你是布兰的姐姐么？”一个清脆的女声将她拉回了现实。</p>
这女孩穿戴着原来艾莉亚留下的冬季衣物，一瞬间让美伊以为是艾莉亚在眼前。</p>
“我是美伊史塔克。”美伊看着这女孩，她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灵动非常，透露着野性。她已经回临冬城好几天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斯卡格斯岛的女孩，“你叫莎莎波奇？”</p>
“嗯，是的。布兰死了么？他问过我波奇家族的族语，说那是学士交给他的任务。自那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了。我不想让他死。”</p>
他已经死了。“波奇家族的族语是什么？”</p>
“视死如归。”</p>
“我听说你的父亲和其他仆从都死在野人手里？”</p>
“是的，也许红鲤鱼不是，我不知道。学士和我说，红鲤鱼早被杀死瑞肯的凶手杀了，是这样么？”</p>
“不错。”美伊说。</p>
“你给他报仇了么？”莎莎问。</p>
美伊点头，“我还会为你父亲报仇。”</p>
“杀死我阿爸的人都死了。他应该和山猫叔叔一起回家了。我也想回家。”她有些不好意思，“你能送我回家么？我知道你现在是临冬城狼女了。”</p>
“莎莎，我们从斯卡格斯岛收到了消息，波奇家族已经被克劳尔驱逐了。”</p>
“什么意思？”</p>
“暖水厅被克劳尔家族占领了。”</p>
“你能帮我夺回来么？”</p>
“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p>
“要多长时间呢？”她问。</p>
“可能得等到你长到我这么大。”</p>
“我之前听学士说，我需要宣布向布兰效忠，现在我可以向你效忠么？我已经按照学士教的背诵了效忠的誓词，可惜，我还没有机会向小狼说，他就死了。”</p>
“当然可以向我效忠。”美伊苦笑，“我听霍得和森林氏的小孩说，你射箭也很厉害。”</p>
“是的，我在国王大道旁边的森林里用箭杀了两个野人。”她笑着说，“但有小独角兽的帮助。”</p>
“那可比我厉害。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可没有杀过人。而且也没有出过那么远的门。”美伊觉得和莎莎闲聊的时间已经够长，“莎莎，你还记得誓词么，可以现在开始了。”</p>
她立刻单膝下跪，小小的个子，跪下后看起来更小了，“我，暖水厅波奇家族的莎莎，在此宣誓，宣誓效忠于临冬城的美伊史塔克女爵，爱其所爱，仇其所仇，自今日起，至死方休。”</p>
“我，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美伊，接受阁下的效忠。请起，斯卡格斯岛的暖水厅子爵。”美伊看着她高兴地站起，“我身边现在有两个侍从，一个叫霍得诺瑞，一个叫乔治凯索，后面一个你没有见过，他很快就会回临冬城。你知道么，我身边一直缺一个聪明、箭术好的女孩。”</p>
“是我么？”她问。</p>
美伊笑了，点头道，“你会在我身边，直到我们拿下斯卡格斯岛。”</p>
“直到我长到你这么大。”</p>
美伊点头。</p>
“为什么要那么久？”</p>
“莎莎，你知道我的家族的族语么？那就是答案。”</p>
她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p>
“凛冬将至。（Winteriscomi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