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沟壑,劲风如刀锋般凌厉,漫山遍野的树木更是哗哗作响,空中的太阳也无往年般温热,反而多了一丝清冷。种种迹象的到来,令蕃人们都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们曾听过在唐时,吐蕃格外辉煌,纵使面对那等强盛的王朝,也能够不断的侵略。然而如今面对宋国却只能不断退让,而今不过一支不过近千人的队伍,就能在他们的地盘,攻灭平薛部族。
并且这不算完,随后又剿灭了追杀的三个部族。
想到这里,为首的蕃人首领眼里闪过痛惜和愤怒,痛惜曾经的吐蕃四分五裂,就连湟州这等水槽丰富的地带,他们也难以占据。非但如此,更是沦为了党项人和宋人厮杀的棋子,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都是一群该死的狗种!”布纳悉利忍不住暴怒大吼。
听着布纳悉利的暴怒声,有一名蕃人斥候疾驰而来,并且带着穆术赤等三个部族灭亡的消息。
“你说什么?”当听闻穆术部族灭亡的消息后,布纳悉利脸上浮现一抹震色,那可是整整三千多人,不声不响的就灭亡了?
待得到手下重复的话后,布纳悉利眉头紧锁,究竟是何人来此?就连穆术赤等人三个部族的追兵全部被诛杀,莫非是张俊?还是王渊?难道这其中蕴含着什么阴谋?
“不过,得到消息,灭亡穆术赤等人的宋人,乃是青山寨的刘然。”那名蕃人,望着布纳悉利阴暗的脸庞道。
“青山寨刘然?”布纳悉利心中一动,“莫非是那人?”
“想来应该是了。”在布纳悉利旁边,一名身穿甲胄的男子开口道。
“阿奴失你有甚想法?”布纳悉利朝适才接话的男子道。
阿奴失的身材极为魁梧,尤其是那一身黑的精甲穿在他身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他摇头道:“没有,我只知道,若是不杀了这人,党项那的责罚,不会轻,尤其是那名刘然也来到了此处,要知道他可是何灌的弟子。大夏对何灌的念头,你肯定也清楚。”
“青山寨的刘然,这事难办了。”布纳悉利深吸一口气,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他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人留在这里,不然若是让党项人知道,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尤其是近些年湟州的鬼天气,变得异常寒冷,无论是他们还是大夏的日子都不好过,党项人肯定会让他们付出极大的代价。
“阿奴失,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布纳悉利朝着对方看去。
阿奴失知道他想说什么,叹了口气道:“党项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人也快到了,命令我们一定要将此人杀了。”
听到阿奴失的话,布纳悉利脸色一沉,这毫无疑问是要他们的命,虽从从未见过刘然,但其不仅是何灌的弟子,更是一夜之间剿灭三个部族,其手段可是异常的难缠。
不过,就算知道也无用,身为走狗的他们,根本没得选,布纳悉利朝一名蕃人道:“把扎西贡卡带来,我有话问他。”
当扎西贡卡被带到时,布纳悉利都有些认不出来对方了。只见扎西贡卡披头散发,身上原本应该穿着的甲胄,也是被其抛弃,只剩下一身羊皮袄裹着,双眼更是布满血丝,仅仅只是两天时,就让这名意气风发的蕃人首领,只剩下满腔的悲愤。
“布纳悉利你找我?”扎西贡卡用干涩的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