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如果我没走，肯定不会允许这么过分的行为，都是我的错，让我来弥补。”</p>
打开身旁的大号塑料袋，拿出经他手复原的脏器，虽然总是有些不正常的肥大，可大卫没办法，他回来得实在太晚。</p>
将器官尽数从它们出来的地方回到原位后，大卫德雷顿伸出右手，解开了对刚才吸收到所有血肉的限制。</p>
“砰～”</p>
右手在限制解除的瞬间膨胀了十来倍，原本掌心处极小的一只眼睛也成了常人大小并睁开，滴溜溜地四处看着陌生的环境。</p>
“噗”</p>
没有质疑，男人直接伸出手指插入掌心上的眼眶，把抽搐的眼球拔出来扔到地上一脚踩碎。</p>
大卫脱下外套，奥利赠予的这把他记不住名字的日本刀确实锋利，左手切右肩一刀两断，将要化成人形的右臂摔在人皮右侧。</p>
左手把刀递给右手，大卫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定自己没长错，就照着记忆里模模糊糊的初中生物课拆分起自己切下的右臂来。</p>
总之，在他自己不耐烦之前，地板上拼拼凑凑出了一个饱满的人形来，比利的“名额”渗透进脏器中使其活化，血肉之间相互挤压出蛛丝一样的液体粘合起彼此。</p>
一早缝合进脏器中的脑花得到了足够的动力，迫不及待地在缝隙中蠕动向上，沿着成型的喉管进入头部集合，这绣球花一样的大脑是否还有人类的功能无从解析，但阿曼达确实睁开了双眼。</p>
“阿曼达，阿曼达，阿曼达。。。”</p>
看着因为还原后两腿之间撕裂过度无法起身的妻子，大卫轻松把她托起抱入怀中，转身走向门口。</p>
无论这样如此弗兰肯斯坦的行为令他超越了多少次精神上的枷锁，至少现在，妻子在她丈夫的怀中，一秒都胜过无价。</p>
“你不记得了吗？你看，那是比利。”</p>
男人停在门内的走廊中，背对着大门，让妻子的双眼能看到门外的汽车前座：</p>
“我试着再走一段，如果不行的话，你记得走慢一些，我会带着儿子很快追上你的。”</p>
大卫小心地放下妻子，让女人靠在走廊墙边，最后看了一眼周围他能在家里找到的所有可燃物，转身走出别墅。</p>
原本正尝试着启动车辆的张大施迎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只能等到大卫出了门再开口：“也许你需要一个帮手？”</p>
“咚————”</p>
“不，我觉得你才需要一个司机，张先生，快上车吧。”</p>
大卫德雷顿用最后一颗子弹点爆了煤气罐，然后看向远处突然间翻腾起来的湖面道。</p>
“当然最好不过了，也许我们还可以试着飙下车？”</p>
张大施麻利地回到副驾驶，看着远处不可思议的湖啸，催促着大卫上岗。</p>
片刻后，汽车重新亮起车灯，然后在十几米高的湖水淹没别墅之前发出了全速前进的轰鸣擦边而去。</p>
二楼都开始冒出火光的湖边别墅和周围的同行一起被湖水悉数淹没，水平面下，一棵庞大的“树桩”从湖底的方向游来，环绕片刻后自断了三分之一在外面钻进屋内。</p>
当湖水退去，崭新的别墅屹立原地，祖父时就种下的树也完好如初，厨房的通风管道冒出烟雾，客厅有人一边拖着地，一边哼着歌。</p>
一个人。</p>
———</p>
只要不开歪，一直往前走，就是州际公路。</p>
很显然，努力者不止他们一个。</p>
比如刚刚经过的这辆校车，车门紧闭，司机戴着蛛丝眼罩靠在座位上安然熟睡，爬上爬下的孩子们隔着玻璃好奇地看着汽车里的四人，不出一言。</p>
又或者一列如果没有侧翻，就会把他们的去路挡住的火车，旅客们哭喊着从车厢往外跑出一个扇形，却被某种东西贯穿然后举起在高处。</p>
这一切都是张大施从远处看到的风景，近处的不太来得及看清楚，因为大卫先生正红着眼睛把车速飙到在210公里每小时。</p>
笔直的州际公路可以满足所有飙车党对速度与激情的爱好，直到即将彻底离开山脉范围之前。</p>
“轰隆——”</p>
地面一阵晃动，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公路中央，远处的山脉只剩下了最边角的几座丘陵便与他们告别，时间已经来到了一个钟头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