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如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与魔煞会成为这样一个结局,这个结局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自从魔煞从他的右手出去后,他手臂上的那个魔煞八臂的图案也随之消失去。要知自从魔煞占领他这个手臂后,这只手就像是从他的身体分离出去般,现在魔煞出去后,手臂仿佛又回来般,一路上他不停的挥着这只手。
出来后龙如风没有立刻返回神龙谷,而是去寻狐奴。因为他知道现在贸然去神龙谷惟一的结局又是被他们抓起来。
对于龙如风的回来,狐奴极为震惊,她不停的扫视龙如风。把龙如风搞得一片愕然,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狐奴道:“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狐奴道:“当然你这个人是真的。”
“你的话我是越听越模糊,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得到消息,说你跟凤雅亭那个丫头已经被神龙谷抓去了,现在你突然回来,所以我怕你是他们变幻出来的,但我刚才用法术对你进行辨认发现,你是真的。”
龙如风恍然的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狐奴好奇问道。
“我是偷跑出来的。”由于龙如风出来时,阴暗王交待过不要透露他们的行踪,为了遵守诺言,龙如风只能撒了个谎。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在神龙谷时全身的灵力都被禁忌,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就给你插上一对翅膀,你也不可能出来。”
对于狐奴如同亲眼看到般,龙如风极为震撼,惊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狐奴得意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事情没有做,其实神龙谷里面有我的人,所以你在里面的事情是无法隐瞒过我的。现在可以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吧?”
龙如风苦笑道:“我承认我刚才说谎,但我答应过人家,所以不能告诉你。”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才不希罕。”狐奴顿了顿,问道:“这次你回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龙如风点点头,道:“我这次回来,一个方面是想看看凤岂咕与你儿子回来没有;另一个方面是想与商量怎么对付妖尊他们。”
一说到妖尊的事情后,狐奴本来还有些微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沉重道:“现在妖尊已经控制了这里大部分的妖与精怪。想要对付他们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回来与你商量。对了,你刚才说神龙谷里面有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狐奴收敛起低沉的心态,抖擞一下精神,道:“那是我以前的几个朋友,他们也被妖尊逼加入神龙谷,逼于无奈,他们只好表面上加进去,实际上他们的心里还是不服的,一切在寻找机会翻倒妖尊,前几天他们委托个人出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让我想办法在外面联络一些人跟他们里应外合。”
“那你找到没有?”
狐奴沮丧摇摇头,道:“现在妖界里的人对于妖尊简直是闻风丧胆,躲还躲不急,那里有人敢站出来对付他们。”看了龙如风一眼,道:“不过我这段时间倒没有白费。”
龙如风愕然看着她,不知她所指的是什么。
狐奴续道:“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梅老的消息。”
龙如风闻言精神一震,激动道:“他在那里。”
狐奴手往南方一指,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幽灵山上。她的话才一落地,龙如风就迫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他。”
狐奴扬手阻止龙如风要起步的脚,道:“你不要急,昨天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凌天与凤岂咕,相信现在他们已经到达那里,至于能不能请他老人家出山,那就要看天意了。”
一个长得贼头贼脑,个子瘦小的人,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跨了进来,看了龙如风一眼后,直奔到狐奴的身旁,在她的耳旁细语几句。他的声音虽小,但对于此刻已经恢复灵力的龙如风来说,声音大小根本没有什么两样,他还是很清楚听到:“主人,神龙谷向天来庄下了最后通碟,如果还不归顺的话,他们就会血洗天来庄。”
狐奴朗声问道:“那天来庄的冀先生,怎么说。”说着看龙如风一眼,对着来人道:“不用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就明着说。”
“这冀先生也放出话,誓死也不归顺神龙谷。”
狐奴喜悦道:“好,果然有骨气。”目光掠到龙如风身上,道:“现在有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挫挫神龙谷的锐气。”
龙如风心神领会道:“是不是我们去支援天来庄。”
狐奴含笑道:“对!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以妖王的本性他绝对不会亲自攻打天来庄,最有可能就是派他座下的哼哈二将。”
“好,这次我们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天来庄跟龙如风想像中的差不多,房屋在半山上一阶连一阶,一棵棵茂密的巨树把他们隐藏底下,只露出微微的墙角。整个建筑一眼看上去,让人感到自然,和谐。
一路上在狐奴的陈述下,龙如风对于这天来庄的庄主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天来庄在这里的历史有五百多年,庄主冀先生是本身是这里的一只野牛,经过千百年的修炼,才修为人形。在五百年前,他在此处建了天来庄,收留一些像他那样单身修炼成精的妖怪。最初的天来庄还没有现在这种规模,只是小小的几间屋子,但随着加入天来庄的妖怪而来越多,才有了今天这种规模。
两人才踏入天来庄的边境就感觉到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氛,处处流露出剑拔弩张紧迫之势。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发觉有人在背后跟踪他们。虽然跟踪的人极为老练,一路上隐藏得极好,但以两人的修为,不要说如此,就是隐藏得再好十倍也逃不过他们的感应。两人当做没有发现的往前走去。
两人建步如飞,行云流水,没有一会儿就来到天来庄门口。天来庄门口一对巨大石狮子,虎视眈眈的凝望前方。旁边一个三人高的巨石坚写着三个大字——天来庄,下方小小写着一个冀字。从那笔走龙蛇,银钩铁画的字体中可以看出写这个字之人,绝对是一个豪迈、义气之人。
人影一闪,两个手拿着一对斧头彪汉从门两旁的巨树中闪了出来,目光如巨的盯着两人,其中右边,脸上长满黑毛的人,以那沙哑的声调,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天来庄有何事情?”说着手紧握巨斧,像是两人有一个回答得不对,手中的斧头就会对着两人劈了过去。
狐奴上前抱了抱拳,以那独特,柔顺的声音,道:“想毕两位就是天来庄的神斧与鬼斧吧!”顿了一下,续道:“我没有想到天来庄竟然派两位在此,真是失敬、失敬。”
神斧就是刚才那位开口说话,满脸长着黑毛;鬼斧的脸色极为惨白,如同没有血般,整个人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们两人仔细的观看着狐奴,搜尽脑海的每一个角落都对眼前这个艳丽四射的妇人有印象。而她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来历,在这个非常时刻两人的警戒一下子提得更高,手中的斧头紧得更加的紧。
“你到底谁?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如果不说清楚,休怪我们手中的斧头无情。”
狐奴格格一笑,道:“请向贵庄庄主转告一声,就说狐奴来拜访。”
“狐奴!”两人重复一句,愕然的往对方看去,都想看看从对方中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但两人都摇摇头。
天斧音如洪钟道:“本庄有要事,两位如果是慕名而来拜访的话,就请回。”说着那只大如小扇的手掌往前一伸,比个请走的手势。
狐奴含笑道:“我正是为贵庄面临的事情而来的。”
两人闻到这话,那如铜铃般的眸子暴出一串精芒,约而同的喊道:“你是神龙谷的人。”说着手中的斧头一扬,像是马上要往两人劈下去般。
“两位不用紧张,神龙谷据我所知,要到今晚才会来击打贵庄。我们这次前来是来支援贵庄对抗神龙谷的。”
两人如同看怪物般的看着狐奴,对于狐奴的话,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相信。因为此刻神龙谷正是如日中天,大家不是归顺他们,就是躲得远远的,谁会自找麻烦上身。此刻两人脑海中浮显两个字,“奸细。”
两人身躯一挪,毫无意兆的手中斧头以力劈华山之势的往两人劈了下去。神斧口中喝道:“我劈死你们这两个神龙谷的奸细。”龙如风两人仿佛两片柳叶般的一荡,轻飘飘的避开那霹雳的斧势。
一条彩带从狐奴的袖子一窜而出,在空中形成一个拱形,仿佛天空中多出一道彩虹般,彩带如矫龙般的向着两人卷去,双斧一交叉,发出两道气势磅礴的斧气冲往彩带,随着斧气,实斧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往狐奴的细腰劈了过来,从那锋利的斧刃看来,狐奴只要被他们一粘上,整个人马上就会成为两半。
狐奴极为了得,在这万钩一发,整个人如鬼魅般的一个转身恰好的避过这要命的一下,手中的彩带一个回转,紧紧的把双斧紧紧缠扣住。鬼、神两斧出尽全身力量的想用斧头把那如纸般的彩带撕破,但谁知彩带紧紧的卷住,不要说把它撕破,就想把斧头拉回来一点都不可能。此刻两人才知他们遇上对手,眼前这个艳丽的妇人绝不是一个他们兄弟俩可以对付的人。
看着两人挣扎得一面通红,狐奴轻轻一笑,手中一动,彩带“唆!”的一声,回到她的袖内,“快去通告一下吧!”
两人听到这话,不敢停留一下,如一阵狂风般的卷回庄内。没有一会儿工夫,只见一个高大神采飞扬的中年人在一群人的陪伴下,疾速的从庄内迈了出来。
看到中年人,狐奴上前一步,含笑道:“冀先生,狐奴有礼了。”
冀先生愣怔了一下,尽管已经听到鬼神两斧说过她,但见到狐奴本人后,还是有些惊讶。他也像鬼神两斧那样搜尽脑筋也想不出眼前这个艳丽的妇人是谁。但他毕竟是一个经历过无数风波的人,并没有像鬼神两斧那样。目光从两人掠过,最后停留在狐奴的身上,道:“不知……”说着停顿一下,沉吟的凝视着狐奴。
狐奴从身上拿出一个用牛角做成的小杯子。冀先生目光一触到那小杯子,面色随之激变,整个人轻微的颤抖一下,嘴不停的抖动着,像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一样。久久之后,他像是调整了心态,“你是……”
狐奴没有等他说话,截断他的话,“不是我,那个人我的相公。”
冀先生双腿一曲整个人往狐奴跪了下去,道:“晚辈拜见前辈。”跟随冀先生来的人,一下子都傻了眼,不知眼前这个妇人到底是什么,怎么让一向不服人的冀先生如此做。众人一致的把目光投到狐奴身上。
狐奴马上上前把他扶起来,道:“不要行如此大礼。”冀先生被她扶起来后,只见已经是泪水满盈,道:“这算什么,如果当年不是恩人的相助,我早已经死在天雷下了。”说着凝视着狐奴手中那个小杯子。
这个小杯子是用他还本身的角做成的,是他平生所修炼的第一件法宝,名为:海角。当时的冀先生刚脱离牛形,修炼成为人形,但由于每一个妖精想要修炼成为人形,都要经历一次雷劫,一般有家族性或者有师傅的妖精都在长辈的保护下渡过这一劫。但对于靠自悟修炼成精的冀先生来说,那里去寻找到这样一个人来保护自己,如果想要凭自己的修为去渡劫的话,那等于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在一个深黑的雷雨交加的夜晚,冀先生就如同一个被世界抛去的孤儿般,在一个小山洞里苦苦的坚守着。雷雨不停的咆哮着,冀先生心里极为清楚,今晚以他的修为是不可能渡得过去的,当一道雷轰向他时,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东西,你怎么没有找人保护你呀。”
冀先生闻言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长得英俊的中年人站在自己的旁边,而一个五彩缤纷的灵力罩正把两人罩起来,抵挡着一下比一下激烈的雷电。
到了五更时分,雷电终于过去了。中年人没有说什么就往外走,冀先生追了上去,叫停中年人。
中年人回头看了看他,问道:“你已经没事了,好好找一个地方修炼。”
冀先生用颤抖的语气问他叫什么,可是中年只是对他淡淡一笑,没有告诉他名字。看着中年人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名字,冀先生从中怀中拿出那个用自己的角做成的法宝递给中年人,道:“这虽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是我第一件法宝。希望你能收下。”
中年人目光触到冀先生眸子后,没有说什么,一手把海角接了过去,放入怀中。迈开大步往前走去。后来冀先生又进入深山修炼,不知多少年过去了,在他修炼有成出来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中年人以便报答他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谁知多少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找到中年人,最后他就在此建立了天来庄目的帮忙那些像他这样孤身一人,修炼成精的妖怪。
虽然建立此庄,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过寻找中年人,可是还是没有结果。谁知在他现在面临着生死关头时,当年的小杯又出现了,这一切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呢?
进入庄里后,当狐奴此来的目的说给冀先生听后,只见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他们对于今晚这场战是抱着必死之心。按着冀先生原来的想法,是要把庄里的人都散去,但由于天来庄里的每一个人都受过冀先生的恩惠,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大家都抱着与天来庄存亡与共。
当冀先生把狐奴的来历说给大家听时,所有的人都为此而欢呼起来。狐奴的来临像是给天来庄注入一支兴奋剂般,天来庄一下子像是过年般的热闹起来,原来那战前的压仰一下子,一扫而空。
所有人一下子都把焦点放在狐奴一个人身上,跟她一起来的龙如风,没有人注意他,虽然狐奴向大家介绍过,但大家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年轻人。所有人都一致的围着狐奴转。对于这一切龙如风也没有丝毫的见意,多年的修真已经把他的心修得淡如水,荣誉、名利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别人不理他,正好合他的心理,他也落得个清静。
夜幕渐渐的暗淡下去,太阳已经西去,随之升起的是那轮皎亮的明月。柔和的月光如水银般的洒在天来庄的每一个角落上。
所有人都集中在庄里的广场上,每一个人都士气高扬的等待着神龙谷人的到临。在广场台阶上站着七个人,分别是鬼神两斧、冀先生、狐奴、龙如风,站在最后面的是天来庄的左右护法——血刹与血健。
冀先生、龙如风、狐奴三人突然同时都动了一下。龙如风的动作虽然显得极为轻微,如果不是细心之人根本不会发现到,但这一切根本无法逃得过冀先生的双眼。他内心震了一下,在场的人除了他与狐奴以外没有人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冀先生此刻才发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根本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只是个跟班的角色。要知他们刚才那一动,是因为有一股破空之声传来,而这破空之声按他的估计最少在二十里之外。
看着冀先生看着自己,龙如风含笑的对着他点点头。
狐奴身躯移了一下,超过一旁的冀先生,来到龙如风身旁,低声道:“等一下可不要留情。”龙如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我明白。”
那群人的速度很快,没有一会儿功夫已经到达五里外,这时听到破空声的人一下子就多起来,每一个人都议论起来。宁静的广场一下子喧哗起来。冀先生故意咳了一声,声音虽小,但恰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喧哗的声音随着这一咳声平静下来。
一股清风扬起,把庄内的绿树叶吹得沙沙的响,像是在为战前做一番演奏般。人还没有到,风先到,一股强烈的旋风从外面向庄里面吹来,随之黑乌乌的一群人从天而降,威风凛凛站在众人面前。
带头之人是两个赤着上身,手臂上扣着一个龙纹臂圈的大汉。只见他们两人的大鼻孔上都穿着一个大耳环。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大裤子。只见站在左边的大汉,那两片厚厚的嘴唇,声音哄哄道:“冀先生,不知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