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彼得瞪大了眼睛。</p>
所以，自己是这老登被骗来当鱼饵的？</p>
这句话实在有些逆天，彼得一下子没缓过劲来。</p>
“……只是一群鲸鱼，威胁不到你的生命。”老人的语气平静得吓人，“不过要是你不会捕鲸，落入湖底，还是得靠你自己摸黑爬上来。所以我教你捕鲸。”</p>
“这种要求也太……”</p>
老人回头看了彼得一眼。</p>
这一眼，却是冷冷的。</p>
“……你是个怎样的家伙，你应该最清楚。我们驶向理解的边缘，去与天灾斗争，容不下无意义的谦虚和推脱。”老人的声音苍老，言语却很锐利，“你应该知道你做得到，仅仅是引开，这比我要去做的事情容易。”</p>
彼得黯然。他知道老人说得没错。</p>
老人早就看出了彼得的情况——他同那些从郊区彼端降临的天灾斗争、亲手猎杀了无数认知之外之物，又怎会看不出彼得的异乎寻常呢？</p>
大湖和陆地，终究是不一样的。</p>
在岸上，彼得充分认知到自己的力量，如果不加以约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因此他克制、他自谦，以此保护其他人所赖以生存的环境不被自己不负责任的干预而打破。</p>
但在湖里，他面对的将不是人类。他立足于不属于人的空间，人类才是外来者。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必须发挥自己最大限度的能力，同这片天地争一席之地。在这野性主导的世界中，没有“过量”一词的存在。</p>
现在，轮到彼得充当“海员”了。</p>
“……你说得对。”彼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抱歉——但，我该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