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储秀宫,走过一座莲花桥,行过两座水榭,路过一条长得不行的长廊,又经过三条小径……还杂七杂八走了很多路,才到了悠若宫。
“主子,到了。”嫣儿轻轻在我耳边道,我已经走得七荤八素,虚汗直冒,终于到了。
这悠若宫的确是与我们那混合宿舍般的储秀宫不可同日而语,气派中饱含艳丽,物如其人,想必这便是司徒贵妃的风格吧。
随着澜儿进去,穿过殿堂和一些长廊,来到内室,只见一个雍容美艳地女人半卧在榻上。见到我来了,她只是慵懒一瞥。
好像我记得在尚仪宫的掌宫女官好像有教我们见到她要请安的吧,我忙伏身跪地,“小女子阿史那依拜见贵妃娘娘。”
她这才懒懒地支起一点身子,“平身吧”,说着手微抬,“过来坐。”
我在嫣儿地搀扶下,挨到她身边。“娘娘。”
“气色还是不大好么,太医可是瞧过了?”司徒贵妃扫了我一眼,道。
我心里略略一思量,道,“回娘娘,没有什么,只是这几天头有些痛。”
“那你痛得倒真是巧,皇上一到,你便即刻晕了。”这话是讽刺我么?
我低着头,不知如何应答。
司徒贵妃用长长的指套勾起我的下巴,吓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生怕刮破我的下巴。
她啧啧地感叹,“真是乖巧,难怪皇上也对你侧目。本宫听闻皇上将你送回了储秀宫?”冷汗涔涔啊,我跟皇帝不熟好吧。
其实我也奇怪,皇帝干嘛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估计是前几日下雨,他脑子里水积多了。
“娘娘过奖了。”我虚伪地道。
坐在司徒贵妃身边,我才看清她这张脸,我为啥会觉得她有那么点眼熟?
她虽然五官精致动人,但是岁月印记,即使再美的妆容也是难掩,大概她现在会有个近三十岁吧。
虽放在现代,还是很年轻,但是放到这个时代,跟我们这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自是不能相比的。难怪樊花会断言她不过是想要拉个“有潜力”的人,纳为己用。
那我还怕个什么劲啊,反正这宫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直接大大方方地展现咱的优秀潜质,给自己整一个靠山啊。
“听闻阿史那依你从突厥过来险些遇难?”司徒贵妃开始八卦了,八成是看我的反应,估量下我易不易被掌控。
“回娘娘,幸亏苍天庇佑,小女子才躲过此劫,幸免于难。”我点点头,故作柔弱地道。接着,我将自己的际遇有声有色、添油加醋地捡了能让她知道的部分,给她讲了一次,听得她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从小我就常跟老人去茶馆里听说书,耳濡目染,这点本事还是有滴。
幸好温如钰为我施针,我的毒已经抑制了些,才能坚持讲故事讲完。一袭故事讲完,我已经冷汗淋漓,司徒贵妃也已经沉浸在这故事里了,让我充满了成就感。
“罢了,没事便好。”她轻轻把自己那只套了好几个金指套的手搭在了我手上,而不是玩着手中的念珠。从沟通学和心理学的角度上,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搞定她了?
司徒贵妃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今日天气甚好,陪本宫出去走走吧。”啊?还要走啊,我是病人诶,还是毒入膏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