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些年,她装傻的本事果然更加高竿了,皇甫铭无奈道:“姐姐,莫要胡闹了。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
他目光灼灼地望过来,有鹰视狼顾之利,宁小闲别开脸,不愿与他对视:“你说罢。”从公输昭讨取乾坤壶失败时起,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面临皇甫铭的刁难,这小子,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皇甫铭望着她,乌眸中精光闪闪,显然也在快速思忖,过了几息才道:“撼天神君何时出关?”
这一下话锋突转,宁小闲吓了一跳,不过随即镇定下来:“他与阴九幽一战,收获良多。这一次参悟大道,很可能便晋阶真神,我也不知他要坐关到何时。”她来赴今日宴会之前,就反复思索过这个问题的答案,特地点出长天这一次闭关很可能冲击真神之境,就是要让皇甫铭背后的蛮祖莫要轻举妄动。
虽然是她胡诌,却不是空穴来风,长天已在她面前提过数次,自己离真神之境已然不远,这一次隐流东征,先在云梦泽中得了玄武毕生的修炼心得,又与阴九幽激斗恁久,神境之间的战斗必然也令他获益良多。大家同是修道中人,都知道心头那一点是感悟说来就来,说走也就走,所以这一役结束之后,长天抓紧时机闭关参悟大道,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这也是皇甫铭听到隐流对外放出来的这个托辞,却并没有生出其他疑虑的原因。当然,他若是和汨罗一样亲眼看到巴蛇与黑龙决战之后,宁小闲的伤情,必然就不会这般认为了。
并且要知道,闭关和坐牢,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修仙者不到生死垂危的关头,是不闭死关的,这也意味着巴蛇虽然闭关了,但宁小闲要是遇到十万紧急的事件。是可以动用秘法将他召唤出来的,这也是她手里的一张底牌只要没人知道它是假的,它就是底牌;而长天目前和阴九幽一起坐牢之事,真真是要烂在肚子里头的秘辛。对谁也不能说呢。
果然皇甫铭听完这句话,薄唇紧抿了好一会儿。宁小闲知道他必然正与蛮祖磋商。
的确,皇甫铭此时满心不甘:“憾天神君终于闭关,这等大好机会,我何不趁势将姐姐带走?你看汨罗一路陪她北上。原本紧巴巴护着她的撼天神君,此时也不闻不问了。”
蛮祖却嗤了一声道:“宁小闲或许说得,那狐妖并没碰她,否则巴蛇闭的不是死关。你要是出手将她抢了来,这是要激得巴蛇来寻你晦气?”
皇甫铭不服气道:“巴蛇在,护她护得太紧;巴蛇不在,我也碰不得她?依你之见,巴蛇当真闭关去了?会不会是姐姐故布疑阵,说不定他和阴九幽两败俱伤了,不若我趁此机会将姐姐带走?”
蛮祖嘿了一声:“你是色|迷心窍!你要真动了手。能抢着是最好,万一将巴蛇召来了呢,你拿什么跟他抗衡?”他紧接着又道,“若说宁小闲故布疑阵,倒不排除这一可能。可是你别忘了,如果巴蛇现在真不爽利,广成宫之役结束后,她最该做的就是带领隐流掉头返回大西南巴蛇森林,在那里静候巴蛇养伤出关,而不是一路高调往东北而来。参加天上居的发卖会。鉴此,我仍要劝你,忍住一时。”
他说得在理。南赡部洲中部局势动荡,若是巴蛇有恙。隐流就该尽快缩回老巢才对。想到这里,皇甫铭也不吱声了。
蛮祖冷冷道:“另外你入梦抢夺我残躯、天雷降下来之前,巴蛇以真身入梦将宁小闲救走,那时我就望见过他一眼。”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