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终于赶到了巡逻队的集合地点。</p>
“死了人？”队长问何殊。“嗯，碰到了杀人的藤蔓。”何书低声道。</p>
“倒也稀奇，”队长面无笑容：“算上那个，今天晚上就死了两个。”</p>
“还有人死了？”何殊竖起耳朵。被丢掉的手电筒，地上的血迹，还有战斗的痕迹……只能来自那个人。</p>
队长粗重地“嗯”了一声：“他属于另一个队伍，他那两个队友没把他从丧尸口里救下来。”</p>
“死于丧尸？”何殊面上不动声色，问：“这周围丧尸不算致命。”</p>
“是，那丧尸突然从阴影里扑出来，一下子咬在那人脖子上，那人无法反抗，直接就被杀死了。他的两个队友又是胆小的废物，见人死了就赶紧逃命，连尸体都没带回来。”</p>
“……是吗。”何殊似笑非笑。那些战斗的痕迹清清楚楚，在那两人描述里反而根本没有发生战斗。</p>
那两个人是知情者，或是参与者</p>
陈雯雯与他们同队的男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何殊背在身后的手冲陈雯雯摆了摆，示意她冷静。</p>
“世事无常，”何殊冲队长耸耸肩：“生死有命。”</p>
队长叹口气离开了。</p>
何殊与陈雯雯对视，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p>
何殊在周围转悠着打探了一番，询问那两个人的名字。</p>
“我向其他人打听，没人再见过那个人，他可能早已被丧尸吃了干净。”一个男人捏着烟，对何殊说。</p>
“就那边两个，付超，方军。”男人指指那边坐着的两个男人，他们缩成一团，全然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p>
“你说那两个男人，真是怂货。队友被丧尸咬住，他们居然不知道救一下。直接扔下不管。”男人吸了口烟，闭着眼享受一会，烟气慢慢从鼻孔出来。</p>
自丧尸爆发以来，就不再生产烟酒一类货品。现在生存都很困难，也少有人种植烟草。但是这东西有瘾，不少老烟枪从各种渠道搞来烟草。何殊知道顾无忧有很大烟瘾，她私下里见过他走来走去一脸烦躁的样子。她眼角余光看见周围已经有几个人面带意动，想靠过来问男人的烟从哪里来。</p>
坏了，何殊心想。是她考虑不周，希望陈雯雯能分辨清楚。</p>
“我要跟那两个人一队，非要引几个丧尸吓吓他们不可。”男人面露不屑。</p>
何殊谢过男人，从口袋里掏了个薄荷糖出来递给他：“抽烟过肺很不健康，给你吃个糖。”</p>
男人失笑：“现在这时候命都难保，谁还去想健不健康。”但他还是接过糖，把烟掐了。</p>
何殊又跟周围人闲聊了几句，突然猛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视周围的人。</p>
她经过加强的视力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有几个看向男人，显然被那支烟吸引。有几个漫无目的，正注视着她那边，显然被刚刚的对话吸引了视线。其他人或低头沉思，或跟周围人闲聊。</p>
何殊将众人反应看在眼底，但并未回到陈雯雯身边。</p>
不多时，集合点人已到齐，队长点清了人数，打算整队离开。</p>
何殊这才听从队长，回到自己的小队。她扫视周围，看到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问：“雯雯，看到了吗？”</p>
陈雯雯点头，拉住何殊，悄悄指向一个纹着花臂，个头高壮的男人：“就是他。”</p>
其实何殊的计划很简单。她是想打探出那两个人，也想知道是否有人在监视。</p>
那两人与死者是队友，想要无声无息杀死队友只用在背后放冷枪就可以。但场地上很明显发生了战斗，就不是队内纠纷的杀人事件。</p>
所以……有人在背后指使，还把那两个人拖出来当靶子。如果何殊想打听那两人的事情，自然也会被幕后者关注。</p>
于是何殊主动四处打听那两人的情报，而陈雯雯负责观察谁在关注她。两人一明一暗，应该很快能揪出幕后凶手。</p>
虽然中途出了意外，何殊也的确没想到一支烟能吸引来这么多关注，不过“被烟吸引”和“她在瞎打听情报”这两件事引起的视线还能区分。</p>
“那个男人一直在注视你们，虽然其他几个也在看，但是你回头时，只有那个男人低头装作睡觉，避开了你的视线。”</p>
陈雯雯不得不叹一声何殊心细胆大，不仅找到了那两人，还察觉并找出了幕后黑手。</p>
至于他们同队的那个男人，他似乎不是很想参与其中。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便不再与她们搭话。男人选择明哲保身，这事儿也确实危险。</p>
但何殊与陈雯雯要在安全区生活，她必须搞清楚这件事。这些杀人者潜藏在普通百姓中，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组织，下一次动手又是什么时候。</p>
何殊心中自有一番度量，她不轻易犯险，但也不坐以待毙。幸而有陈雯雯做她的队友，两人配合，不会感觉孤身一人，像在空中踏不到实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