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在轻轻摇晃何殊的肩膀。</p>
何殊清醒过来。</p>
“做噩梦了？”陈雯雯低声问。</p>
“……”何殊看着陈雯雯面带倦意。刚刚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在脑海中闪回。</p>
何殊看了旁边沙发床上，洛书城眉心紧蹙，似乎很不舒服。但他安然无恙，只受了轻伤。</p>
那些无可挽回的，是何殊的前世记忆。</p>
“没什么。”何殊有些困，她抱着陈雯雯，头埋在她的胸口。</p>
她头疼得厉害，前世那些记忆太清晰，几乎像是某种必然发生的征兆，让何殊几乎恐惧起来。</p>
她记得有人这样抱着她，那怀抱很让人安心。何殊脸贴在陈雯雯胸口，片刻才意识到距离有些太近了。</p>
她红着脸想要退开，陈雯雯伸手抱住何殊的脖子，女孩手臂细软，压在何殊肩上，并不让人难受：“没关系，我以前做了噩梦，妈妈也是这样抱我的。”</p>
“雯雯，你也想妈妈吗。”何殊低声问。</p>
“是啊。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偷偷哭一下，然后想着妈妈睡着。”</p>
何殊无声地笑起来。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p>
她突然重生，来到此地。不记得自己的死因，也不记得亲人朋友，只有偶尔闪回的记忆碎片，提醒她过去黑暗又痛苦，简直和丧尸末日绝配。</p>
何殊笑着亲亲陈雯雯的侧脸：“我好多了，多谢你，雯雯。”</p>
“谢我什么？”陈雯雯露出促狭笑意：“小妞，再给本大爷香一个。”</p>
“……咳咳。”顾无忧闭着眼咳嗽了两声。两个女孩瞬间闭嘴，眼观鼻鼻观心。</p>
却听顾无忧憋着笑，一本正经道：“陈雯雯同志，公共场合，还有个伤员在睡觉，麻烦两位小点声啊。”</p>
“顾队！”陈雯雯恼羞成怒：“女孩子的事你少管。”</p>
洛书城也在旁边咳了一声，表示自己这个伤员并没有睡着，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p>
何殊把头蒙进被子，假装自己不存在。</p>
顾无忧和洛书城跟她们一间卧室，女孩睡床，洛书城睡沙发床，顾无忧只能打地铺。</p>
实在是顾无忧小队只有两个女生，这种时候顾不上太多，人聚在一起方便守夜，也更安全。</p>
陈雯雯嘟嘟囔囔的，又睡着了。</p>
何殊心知顾无忧这一打趣，是怕陈雯雯因为洛书城的伤自责。</p>
此时前世种种也就不那么骇人，何殊闭上眼睛。</p>
多亏了时宴提醒……何殊迷迷糊糊地想，末世像一辆飞驰的车，将无数性命碾在轮子下面。她会竭尽所能，避免过去重演，惨剧发生。</p>
一夜无梦。</p>
翌日，何殊眯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找来酒店内储存的冷水洗漱。</p>
“早上好，小殊！”陈雯雯把早点放在桌上，招呼大家过来：“我在酒店的后厨找到了些食材，给大家伙弄了顿饭。”</p>
顾无忧大为惊奇，尝了口陈雯雯做的三明治。随即震惊道：“好吃！”</p>
何时殊拿起自己的那份，咬了一口三明治，焦黄的罐头鱼，咸香的罐头烤肉，夹在酥脆的面包中，简直是难得的享受。</p>
众人吃饱喝足，给越野车内装上物资，荷枪实弹准备出发。</p>
“任务顺利！”后车的队长与其余队员敬礼。</p>
车上三位军人回礼：“为了人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