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成人技术职业学院毕业,王砾就被派遣出来管理一家小公司。</p>
这种外派看上去像是历练,但王砾很清楚自己已经被排除了家族的核心圈。</p>
“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一定会成功的!”</p>
听到对方如今需要自力更生向上,张学舟不免还鼓励了一番。</p>
在这种赌场中,形形色色的人都存在。</p>
有沉醉于赌博的人,有挥霍钱财者,有对前途迷茫者,有求身体健康长寿的人,也有极少数像王砾这样寻求重归家族核心区的人。</p>
这其中没有谁比谁高尚,也没有谁比谁低贱,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寻求获利的方式。</p>
“先凑个前期吧”王砾怏怏道:“我这些年在各大赌场瞎转悠,多少也凑了一笔钱,够我完整换血改善基因条件了!”</p>
“完整换血需要多少?一……一百……一千万?”</p>
听到王砾凑那笔钱的规模,张学舟不免咂舌,感觉他是小巫碰到了大佬。</p>
能稳稳妥妥盈利,又不被赌场生厌,王砾确实有真本事。</p>
处于奢靡的环境中,外在的诱惑层出不穷,若没有良好的教导,想保持大脑清醒是极为困难的事。</p>
王砾迷失了十余年,等到被赶出家族才幡然醒悟。</p>
“你也在凑钱换血吗?”</p>
王砾看着身材瘦弱的张学舟,只觉对方年少时也不懂事,无限挥霍身体落到了现在这种下场。</p>
对他们这类人而言,想要焕然新生只有通过换血培养。</p>
驱除了体内的腐朽,他们才有可能新生向上。</p>
“你有这方面需求找我,毕竟我爷爷……我爷爷虽然不做这种手术,但我们家族旗下这方面手艺很精湛,安全保障率很高,而且我拿的是内部价,能给你省一大笔”王砾低声道:“你别小看我的面子,前一阵左家那个二少就找我们那边做手术了,他可是老老实实交了一千五百万的资金!”</p>
“左腾?”张学舟疑道。</p>
“对,就是他,赤西集团的二少爷,有钱的主”王砾点头道:“赤西集团垄断的矿、电力、水力产业再多,碰上这种事情还得求助我爷爷……旗下的医生!”</p>
“看来有你的推荐能省五百万!”张学舟惊叹道。</p>
“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左腾的要求太高了”王砾挠头道:“但我帮你省个几十万的零头还是能做到的。”</p>
“我有需求一定找老哥帮忙!”</p>
张学舟认识了沧澜学府一些教授,但没有哪个教授与他是平等交流。</p>
直到现在,张学舟才窥探到更高阶层中的常人。</p>
即便是逐出家族的王砾,对方也拥有不错的关系。</p>
譬如张学舟哪天想进入这些地下赌场,只要和王砾勾肩搭背结伙,即便他没有铭卡,王砾也能带他进场。</p>
这不需要张学舟去冒充测序者,也不用担心搞到东窗事发。</p>
这种事没法天天做,但偶尔穿插一两次显然不成问题。</p>
张学舟和王砾一阵瞎聊,聊得热闹时两人还相互碰了碰通讯加了网络好友。</p>
这算是张学舟来这种地下赌场的额外收获。</p>
王砾并非没心没肺,对方主动拉扯各种话题不仅仅是打发时间,更是愿意进行弱者与弱者的结盟。</p>
王砾不会选择一个堕落的淘汰者,但王砾愿意在垃圾堆中寻找可用之物。</p>
他觉得张学舟还算不错。</p>
对于能进出这儿的人,又存在上进心的人,王砾觉得认识认识也不错,何况张学舟下注水准一流,又存留克制心态,有很大概率再度向上。</p>
他口若悬河,张学舟也不时附和。</p>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王砾感觉张学舟的附和声没了此前真诚。</p>
这让王砾感觉自己很可能讲多了一点点。</p>
“原来是上午时间到了!”</p>
王砾摸了摸表。</p>
兴奋中不断交谈显然极为容易打发时间,不断交谈让上午的测序者格斗陷入尾声。</p>
如果想再次参加,则只能选择下午场和晚间场了。</p>
王砾起身时,感觉旁边的张学舟明显多了一丝焦虑。</p>
张学舟的焦虑很正常。</p>
他混迹在赌场中如此之久,一直没有等到张曼倩出现。</p>
如同张曼倩在张学舟出未央武馆睡着后的担心,张学舟不免也有些担心,担心张曼倩遭遇了赌场方面的刁难。</p>
他注目了黑暗中数次,直到这片测序者擂台激斗的场地灯光全开,诸多赌徒开始有序外出,张学舟也不曾找到张曼倩。</p>
“难道出去了?”</p>
张学舟朝着询问的王砾勉强笑了笑,两人随即跟随人流开始外出。</p>
但等张学舟出了热血浴火项目的场地,他也不曾见到张曼倩在外等待。</p>
张学舟在通讯器上发的数条信息均没有回复。</p>
“怎么?”王砾疑道。</p>
他感觉张学舟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对方似乎遗失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