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穿雷被的剑术，但在短短的交谈中，他已经获知了雷被的境界水准。</p>
对断舍离而言，唯我境的修为足以让他威慑这个愣头青。</p>
哪怕他只是最近数年堪堪踏入唯我境也是如此，境界的两层差距让他具备了威慑对方的可能。</p>
而在剑客的交锋中，哪怕是一丝节奏的缓慢都可能丧命，更无须说被威慑导致精神失常。</p>
断舍离持剑缓缓而行。</p>
踏入擂台中央，他伸手示意行了礼，这让雷被同样抬起手回礼。</p>
但雷被回礼的手只是刚刚放下，身体不由一抖，随即持着钝剑连连飞扫。</p>
相较于应对莫生气的飞花剑术时，他此时的剑术多了一些剑招的模样，看上去带了几分凌厉。</p>
与此对应的也是断舍离的剑术。</p>
“他是九宫山的九宫真人陈凤城，这是九宫剑术！”</p>
晋昌还瞪大眼睛观看时，董仲舒已经一口道破了断舍离的真身份。</p>
擂台之上，断舍离的剑出九星，每一剑都能激荡起九段连击。</p>
看似断舍离只出了一剑，但那一剑必然荡出连连九声脆响。</p>
这意味着碰撞之时，断舍离已经连续发力九次，这一次又一次的发力冲击也必然对应着越来越强的剑术力量。</p>
“碰上这种剑术要如何应对”晋昌颇有兴趣问道。</p>
“保持距离游斗是上策，以快剑攻杀对方逼迫对方不得不防守是中策，强行抵挡是下策”董仲舒道。</p>
“你的意思是抵挡碰撞时防守方旧力已用，新力未生，难于顽抗他连连九波碰撞的打击？”晋昌问道。</p>
“正常情况下是如此！”</p>
董仲舒点头。</p>
正常情况是这样，但擂台上显然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p>
不论成为了客卿断舍离的九宫真人陈凤城如何出剑，雷被就龟缩于一方顽抗。</p>
雷被的剑术看上去并不完美，甚至充斥着粗劣和破绽，不乏被擂台下一些使唤剑术的修炼者喝倒彩。</p>
但对方就是这样的剑术偏偏挡住了断舍离。</p>
“怎么可能会这样？”董仲舒皱眉道。</p>
“断舍离那一剑明显可以刺死对方，但可惜断舍离没往那边刺！”</p>
晋昌也时不时嘘唏两句。</p>
作为高手，他们看得出断舍离的剑术极为高超。</p>
但这种高手偏偏奈何不了雷被，甚至此前神通境的剑术高手莫生气也有落败。</p>
晋昌和董仲舒交谈集中在断舍离身上，这其中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他们当下没看穿雷被的剑术。</p>
“你觉得？”</p>
“越一个境界作战是剑术实战高手，越两个境界只怕是术……”</p>
“甲等剑术？”</p>
晋昌心中存疑，等到董仲舒在迟疑中进行猜测，他目光中透了一丝惊诧。</p>
“难道这就是防御第一的横剑术？”</p>
晋昌的疑惑则对应着断舍离的恐惧。</p>
愈是打击，他愈是与对方纠缠难解难分。</p>
他的力量，他的剑术威能，他的境界压制，诸多长项没有斗过对方一处长项。</p>
凭着一柄钝剑，对方封住了他所有的打击，又通过不断的卸力消退打击效果。</p>
断舍离甚至能觉察到对方那柄钝剑中越积越深厚的恐怖力量，但凡他放弃攻杀导致对方反击，那一剑很可能会要掉他的性命。</p>
“剑的作用不是用来打杀吗？防御怎么斗败对手？”张学舟不解道。</p>
“这套剑术似乎是对手杀心越重反杀越凶，传闻……”</p>
董仲舒的解释还不曾叙说完毕，只听咔嚓的断裂声响传来，擂台上的断舍离脸上喜色未平，喉咙处已经被半截断剑插入。</p>
他看着雷被手中剩下的剑柄，硬是没想明白断掉弹飞的剑刃为何插入了他的喉咙，还斩断了他的生机。</p>
“你想一剑刺我这儿，它就不由自主飞……”</p>
雷被低低解释的声音传来，断舍离瞪大着眼睛。</p>
死前的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传闻中的横剑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