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不想这样吧!”
容添丁不免也是连连晃头。
越了解董仲舒,他心中越是平衡。
人家唯我境修士都过得不好,他这种走脉境小修士算啥命运颠簸,相应容添丁的心态调整得极好。
两人相互低声交谈,张学舟最终决定不在西市摆摊,先去看看董仲舒,万一董仲舒看得上他这手太清真术,张学舟也就当当苦力。
“董夫子还说自己没钱买药,我借了他三百个半两钱!”
“他就没储蓄钱财的习惯,真到用的时候想拿都拿不出!”
“看来咱们不能像董夫子那样!”
“那必须的!”
……
两人边走边聊,欠缺钱财的他们并没有坐马车行进,张学舟也就权当躺十二天后需要走动走动让身体完全活血起来。
从西市到官街的董府,张学舟和容添丁走了一个时辰有余。
再次看到董府,这个发生坍塌的府邸已经修葺完整。
但相较于以往的学子成群,此时的府邸显得有些冷清,少有学子聚集在外。
张学舟敲了敲门,门没上门栓,让他给直接敲开了。
庭院中,董仲舒坐在一条藤椅上,大热天正在晒太阳。
仿若不知冷热,董仲舒即便是一头汗水也不曾入屋内遮阳。
见到了他们推门入府,董仲舒才招了招手,朝着他们勉强一笑。
“您这么暴晒行不行啊?”张学舟问道。
“我现在……我现在就只能靠着晒太阳来疗养了!”
董仲舒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只是一道玉清真术的事,但李广不帮忙,董仲舒也没辙。
而董仲舒不仅缺乏人帮忙施术,他还缺乏钱财购买名贵药材。
将朝廷俸禄和借的钱财花完之后,董仲舒也只剩下躺着晒太阳治疗身体这种方式可选。
如果不是急病乱投医,董仲舒也会想着固本培元等手段,而不是依靠张学舟那种治标不治本的止血术法。
他连连咳嗽了数声,等到一口血痰吐出,董仲舒脑袋中也没多的余念,让张学舟快点儿帮忙。
“这还好不是数天前!”
听了董仲舒的解释,张学舟觉得董仲舒但凡早一点求他治疗,或许还会越治疗越糟糕,最终落到卫少儿的下场。
但他现在气运四平八稳,不说给董仲舒带来好处,少有可能祸害到董仲舒。
一道太清真术落下,董仲舒重重喘息了数口气,而后才用力将身体撑起来。
太清真术强效治疗内外伤,至少止住了他现在的咳血毛病。
“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和人强行斗法了”张学舟道。
“不是我想斗法”董仲舒脸色难看道:“这就像你不想打斗,偏偏有个疯子直接拿刀来砍你,你打不过,你还逃不掉,最终只得拼死保命,谁遭遇这种情况都会与我没有任何区别!”
“他那么疯?”
张学舟当然很清楚董仲舒提及的‘疯子’是谁。
不论有多德高望重,又是多么彬彬有礼,在理念之争的高低上,再有蓄养的大儒都不会手软,会辩证到最终的结果为止。
董仲舒败了,证明董仲舒的理念和修行之路就是一个笑话。
申培公输了,这证明着儒门需要改革,从此以董仲舒的修炼方式为主。
申培公不介意输,但他要看到董仲舒赢在何处。
难得他暮年时来长安,也与董仲舒见了面寻求,但验证的结果让申培公很失望。
董仲舒败得一塌糊涂,这显然不是合适的儒门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