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笑嘻嘻地抱着自己发出空饷的头，追问道：“哪怕是神？”</p>
修女沉默片刻，说：“神是标定极限的人，只有标定极限后，才能去突破极限。”</p>
夏至歪着头，困惑地看着她：“你就跟我直说，无量境驭灵者和真神打起来谁赢面大？”</p>
“这个问题以后你自己探索。”修女不耐烦地说，“现在该你付款了，序制是怎么回事？”</p>
“喔，这个啊……”</p>
夏至瞥了眼陈浩，欲言又止。修女手一挥，陈浩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推去，他头朝下跌入一片迷幻斑斓的黑暗中，眼前的景物像万花筒一样旋转组合，最后变成一顶造型精美的水晶长吊灯。</p>
陈浩从完好无损的天花板上落下，砸到千的头上。</p>
龙族刀枪不入的特质让千的头硬得像把重锤，差点锤断陈浩的脊梁骨。</p>
陈浩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夏至家一个较为隐蔽的书房，西门和千等人正聚在这里学习序制。</p>
学习序制本就和违法犯罪差不多，大家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的，此时陈浩突然从天而降，差点把房里一干人吓猝死。</p>
千捂着自己的心口，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大帅，你打哪掉下来的啊？”</p>
“日落塔堂？牢里？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被修女推下来的。”陈浩干咳两声，一手摸着自己的背，一手扶着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p>
听到他的回答，千的神色顿时恢复如常：“我还以为你从哪个要命的密室摔进来的。”</p>
西门让冲他挥了挥手中的吸梦板砖，问道：“一起来学序制吗？”</p>
陈浩看着那板砖就脑壳疼，婉拒道：“我先学点别的。”</p>
他说着拿出楚风翎给他的那本书，翻开才想起来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字，便只得压着心中的罪恶感去打扰看上去在认真学习的楚风翎。</p>
楚风翎放下包着课本书皮的闲书，瞥了眼陈浩给他看的那本书上的古怪文字，道：“人族古语，初中必修，你忘了？”</p>
“……也不是，主要我们那小县城，教育资源匮乏，没这么变态的必修课。”</p>
楚风翎“啧”了一声，接过书翻了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给你写个译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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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翎奋笔疾书写着译本，其它人提心吊胆学着序制，书房内充满了浓厚的学习氛围。</p>
这样的氛围下，陈浩也不好坐着干瞪眼，于是看起了楚风翎的闲书。</p>
他刚刚翻到第一面，就听见楚风翎又“啧”了一声，飞给他几张纸。</p>
“这是第一章第一小节，你先学着。本来就菜，还浪费时间看这闲书。”</p>
陈浩心知他说的是大实话，又体谅他这么个教案都要学生写的的懒人写译本心情不畅，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乖乖拿起他扔给自己的一小片译本读了起来。</p>
和普天之下的所有教科书一样，第一章第一小节都是些对学习对象的基本介绍，说白了就是些没用的废话。陈浩看着跟在看洗发水配料表一样昏昏欲睡，却又不敢放下译本，只能硬着头皮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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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灵，尤其是B级以上的魄灵，总是有些特别的过人之处。</p>
比如夏至的冥死镰可以割裂空间，东方远荣的不灭舟可以自由变换形态，西门让的长天可以飞行。</p>
这些“过人之处”学术上的称呼是魄灵第三性质，驭灵者们更喜欢称之为隐藏技能。</p>
隐藏技能和魄灵的名字同样是埋在驭灵者脑子里的，不用刻意学习或探索，需要时就能想起。</p>
——这话恐怕不太适用于失忆人士。</p>
幸好写这本书的编者没有偷懒，在小字部分提了嘴无雨的隐藏技能：储存与释放。</p>
简洁但不明了。</p>
陈浩召出无雨，握在手中左右摇晃试探着，妄图灵光一现想起“储存与释放”的意义。</p>
突然，书房内的天花板拉开一个黑色的豁口，夏至从豁口中掉了出来。</p>
陈浩急忙收起无雨，生怕她掉到剑上戳成天然羊肉串，然后他就会被以“谋杀太子”一类的稀奇古怪的罪名押进日落塔堂，步夏乘风的后尘。</p>
不过夏至可没有像他那样直直地落下来砸人头上，她在半空中轻巧地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p>
“你们还有三天时间，修女要求18号一定要到梦乐乡，她要带你们办点事。”</p>
她一边说一边顺手揪了一把楚风翎的马尾。陈浩眼睁睁地看着楚风翎被她这一扯，手中的笔在珍贵的译本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墨迹，不由得有些惋惜。</p>
楚风翎又“啧”了一声，把那张纸扔给了陈浩：“凑合着看吧。”</p>
说完，他抄起桌上的墨水瓶冲夏至砸了过去，两人顿时像两只猫一样扭打作一团。</p>
陈浩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看自己的译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