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的铁铲被黎迦拿过去，一共三把，还有两个麻袋，两个被压平的纸箱。</p>
“不错，”黎迦扫了一眼，拍了拍拿东西的人肩膀，“效率还可以，接下来，就开始干活吧。”</p>
“什、什么……”剩下几个人畏畏缩缩开口。</p>
“这还用问吗，”黎迦微笑，“第一步，挖坑。”</p>
……</p>
“咔嚓、咔嚓，咔嚓……”</p>
铁铲子撬动泥土的声音很清晰。</p>
三个被压着干活的学生，看上黎迦的视线，已经带上明显的恐惧。</p>
——就在刚刚，黎迦掏出猩红锯肉刀，在拿着铲子的人回来，分配好了谁挖坑之后，一刀，斩掉地上那颗已经死去的头颅。</p>
红白糊涂里，黎迦一把抓住已经吓软的肇事者，笑眯眯道：“别急，这才刚开始，你可不要闭上眼睛。”</p>
“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你做的这些事，我们都这样帮你出力了，你不仔细看着怎么行呢？”</p>
说完，他柔和地伸手，往那张看不清的脸上拍了拍。</p>
接着又是，几道令人牙齿发颤的咔嚓切割声。</p>
地上的身体已经被拆分开来，四肢，躯干和脑袋“各自为政”，浸润出来的液体打湿部分泥土，大骨头还被黎迦细心地铲断了。</p>
“好了，开始处理吧。”</p>
黎迦笑一笑，按着肇事者到旁边——他早就想好了，不能给肇事者留下任何转移注意力的活路，比如挖坑，比如取工具。</p>
这些事都让其他人来做，加深共犯的联系。</p>
而下手的人，必须让他看清每一个共犯们动手的细节，看清楚尸体被处理的模样。感受到那些温度，听见铁铲挖土、骨头被翻动的声音。</p>
用这些纷繁真实的细节，一点点对他们施加精神压力。</p>
“挖出来的土不要太明显，”黎迦一边注意着连带肇事者在内所有人的动向，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仔细分辨周围的声音，同时指点一番，“堆在绿化植物之间也别这么粗暴，剁碎一点，或者把周围都翻一遍。”</p>
几个人没说话，但铁铲挥舞翻动的声音越发嘈杂了。</p>
“还有，这些大块的东西，一部分要翻进土里埋起来，周围沾了脏水的土也别翻出来，要埋进去——对。”</p>
铁铲刮断绿化植物的根，破碎的叶片沾上了学生的鞋底。咔擦的铁铲声音似乎没有尽头，呼吸沉重起伏，伴着黎迦带着一点笑意的指点。</p>
“还有，像这一块，沾上脏东西比较多的两棵花，肯定是不能留下来的，那太明显了，所以也要挖出来，装在袋子里带走。”</p>
他们的翻动之中，新鲜的血味终于稍微被泥土掩盖了些许。黎迦鼻尖动了动，感觉指尖传来一点湿意。</p>
——被自己按着脖子的这个学生，出汗了。</p>
黎迦就当自己不知道，继续说：“还有，这些固体块我们也要带走一部分，你们动过的铁铲，铁铲的边缘，泥土也要刮干净，有纸巾吗？或者用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清理一下也可以。”</p>
“做完了之后——就把铁铲扔进花坛下面，用花花草草遮一遮就行；另一把冲洗一下丟回杂物室，还有一把——”</p>
黎迦笑笑：“用衣服包起来，这可是很重要的道具。”</p>
最后一句话说完，花坛旁边的人形已经消失，麻袋上垫着一块块固形物，渗出来的血流进布袋缝隙里。</p>
一些细细的土颗粒残留在砖缝之中，生血肉的味道盎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