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之前吸引我的那个事件么？”</p>
“疑似次代种痕迹那个？”</p>
守夜人回想起来，昂热最开始想要去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调查这个痕迹。</p>
“嗯，现在看来，对方可能不只是次代种。”</p>
昂热开口道。</p>
“次代种痕迹出现的时候，正是一架京城航班抵达的时候，陈家的总部也在那个城市，如果对方没有故意误导的话，极有可能是陈家背后的存在和加图索家族背后的存在发生了冲突。”</p>
夏弥小姐的锅直接被陈家背走。</p>
当然，这也是最具可能的解释。</p>
“不只是次代种……嘶！”</p>
听到这话，守夜人倒吸一口凉气。</p>
那不就是初代种了？</p>
也就是说，加图索家族掩盖不了的秘密，是龙王间的火并？</p>
“原来如此，这样的确说得通。”</p>
明白这一点后，他复盘一下，发现这个事件的逻辑的确很通畅，可以完美解释眼前的一切状况。</p>
稍作了解之后，他有些好奇道。</p>
“那加图索家族的阳谋，你想靠什么办法破解？”</p>
关于加图索家族的秘密，他知道昂热能够得到情报。</p>
可现在昂热面临的困境和这一秘密无关，他必须要获得足够的证据才行，不然很难破解这两难谜题。</p>
面对守夜人，昂热没有隐瞒的意思，大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p>
守夜人听了之后，顿时目瞪口呆。</p>
“昂热，你傻了么？让一个还没正式入学的新生前去闯龙潭虎穴，什么仇什么怨，你以为他是你这样的狠人么？”</p>
要不是不知道昂热的性格，他真的怀疑昂热这是在借刀杀人。</p>
就算对方同样也是S级，可他还是个孩子啊！</p>
让新生上战场也就罢了，可以说是磨练意志。</p>
可让新生面对这种级别的绞肉机，昂热这是怎么想的。</p>
就算是昂热自己，在这个年纪也做不到镇压蛇岐八家啊！</p>
新生什么的，不是应该进行培养和成长么！他还指望着靠新生S级将自己的炼金术继承下去呢！</p>
“他当然不是我。”</p>
听到守夜人的话后，昂热微笑道。</p>
“和我不一样，他是天才，真正天生的屠龙者！”</p>
听到这话，守夜人再次愣住了。</p>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不是屠龙天才？”</p>
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在凡尔赛？</p>
哪怕是曾被称为“寻血猎犬”守夜人自己，在屠龙这一事业上也不得不承认，昂热是难以跨越的丰碑。</p>
在屠龙的历史上，昂热这个名字的闪耀程度，相当于物理学界的泡利或者普朗克。</p>
可如今，昂热居然说自己不是天才？</p>
你都不算天才，那我是什么，弱智么？</p>
“当然。”</p>
面对如此扯淡的话，昂热回答得却十分认真。</p>
“其实我并没有屠龙的天赋，也并非什么天才。”</p>
“喂喂！你该不会还想说自己走到这一步全靠自己努力吧？”</p>
副校长打断了昂热的凡尔赛，无语到。</p>
“虽然我也是S级，但你能不能稍微有些同理心，照顾一下别的混血种？”</p>
“一个S级血统，言灵是BUG级别时间零的人，说自己没什么天赋，你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p>
他怎么觉得昂热这完全是在炫耀？</p>
听到守夜人的话，昂热摇摇头。</p>
“我靠的当然不是努力，走到这一步，我凭借的全是仇恨。”</p>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p>
“你之前不是说过么，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这个评价其实没有错，仇恨是我的动力，也是我变强的源泉。”</p>
“如果没有仇恨，或许我和你一样，也会沦为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年大叔，最后在小房间里抠着脚老去，最后在朋友的电话下孤独的死去。”</p>
听到这里，守夜人不由得插嘴。</p>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别夹带人身攻击，什么叫作老年大叔，还有我可是有儿子的，我的葬礼可是有人出席的！”</p>
昂热并不理会他的打岔，继续说道。</p>
“可我没有做出这种选择，依旧保持健身的习惯，这是因为我需要复仇，为了复仇，我需要将自己打造成一柄更强的利刃。”</p>
听到这话，守夜人倒是点了点头。</p>
“没错，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放下复仇，所以你将自己也打造成了一柄武器，随时准备刺向龙王的喉咙。”</p>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活下来的动力。”</p>
昂热点点头，而后话音一转。</p>
“但是，真正的屠龙天才和我不同，他们不需要什么仇恨，只需要肆意挥洒自己的热情和天赋，就能成为屠龙的英雄，成为领袖一般的人物！”</p>
“我需要依靠仇恨才能将自己锻造成武器，但他们不用，他们天生就能掌握武器，天生就有屠龙的热情，这一想法甚至可能都和秘党的存在都无关。”</p>
听到这番话，守夜人沉默良久。</p>
“这是你对新生的看法，你这么看好他？”</p>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分辨真正的天才，但我觉得苏墨有这方面的潜质。”</p>
昂热摇摇头。</p>
“听起来很玄乎，所谓的天生屠龙者真的存在么？”</p>
守夜人有些不太相信。</p>
“当然，如果你亲眼见过的话就会明白，真正的屠龙者未必是我这样的复仇者。”</p>
昂热点头，目光悠远。</p>
“那我还真是对这个新生感兴趣了，居然能够得到你这样的评价。”</p>
守夜人语气稍感兴趣，而后，他突然想起昂热之前说过的话。</p>
“对了，之前你说要判断他的立场和对龙族的仇恨，现在看来，测试的结果很令你满意？”</p>
“不。”</p>
昂热摇头。</p>
“他的立场鲜明，意志坚定，对龙类的仇恨却不算多，他挥剑的理由是守护和理性，并非是见龙必杀的复仇者。”</p>
“那岂不是不太符合你的要求？”</p>
守夜人一时间有些糊涂了。</p>
昂热盛赞的屠龙者，居然对龙族没有太多仇恨，这样是不是立场有些不够坚定。</p>
“不！真正的屠龙者，仅凭守护和理性就能够做得很好了，只要他还自认人类，龙类就会帮助他坚定立场，这一点不用担忧。”</p>
昂热低头啜饮茶水。</p>
而后，幽幽的说出最后一句话。</p>
“而且，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昔日朋友的影子。”</p>
“谁？”</p>
“梅涅克·卡塞尔。”</p>
“……”</p>
水汽袅袅，房间内一片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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