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蹙眉，思忖了片刻，“做是默契，不做也是默契，心照不宣吗？我不理解。”</p>
“我们都是小人物，上面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p>
燕南露齿一笑，“都是卒子，只能身不由己。”</p>
卒子？身不由己？</p>
李胤想笑却笑不出来，是啊，我们都是卒子。</p>
“不想当卒子，就成为至尊吧，人族至尊！即便孱弱，也不会成为卒子。”</p>
“够了，那便这样吧，我也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p>
“很好，你既有此志，那么自现在起，你便不能败，同境不败！”燕南语含深意，像是在提点他。</p>
“我明白。”李胤眼神深邃，“至尊不败！”</p>
“好！路虽难，但你有机会，我们都看好你。天地有变，至尊将现。这是天地最后的馈赠了，它也将面临最终的劫难，能破劫的唯有至尊。此届为十，能否破局，便看此次了。”</p>
燕南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怪异，有期翼，有惶恐，更多的却是疯狂。</p>
“燕先生，至尊气真能让我到那一步吗？”</p>
“当然。”</p>
燕南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可是天地自主凝聚的元气，浓郁的令人难以想象，唯有被它认可方能得到，不然你以为至尊之争必有尊这话是怎么来的？”</p>
“你们在说什么啊？”季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她越来越听不懂了。</p>
“没什么，燕先生是说眼下更适合我们修行，要更加勤勉才行。”</p>
“哦~”季兰疑惑的点了点头，“这我知道啊，娘说过了，不就是因为那什么气的缘故吗？我都感觉到了。”</p>
“哦？”</p>
燕南诧异的看向季兰，“你能感觉到？”</p>
“怎么啦？我不能感觉到吗？”</p>
季兰昂首挺胸，傲娇道，“一个月前我就感觉到修行起来更加通畅了，以往两三日才能做到的事，如今不到一日便做到了。”</p>
燕南看着眼前的少女，认真的打量了起来，然而不足片刻便摇了摇头。</p>
“巧合吧。”</p>
李胤见状，心中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出临别前季琴大长老对他说过的话。</p>
“不要把兰儿当成累赘，她想做什么便由着她去，你无需操心。带着她吧，关键时刻，或许她能为你消灾解难。”</p>
……</p>
壤丰城，平日里繁华的街道少了几分喧闹，沉重的气息遍布了整座城池。</p>
“君兄，有些不对啊，这城怎会如此寂静？”</p>
消瘦青年拨弄着手指，慵懒的扫视着四周。</p>
“有什么不对的？你来过大离吗？来过壤丰城吗？”</p>
身材窈窕，面容精致的少女瞥了消瘦青年一眼，“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对了？”</p>
“确实有问题。”</p>
肩头扛着一柄大刀的矮小青年，抬手摸了摸刀柄，眯着眼，陶醉道：“好浓郁的死气，不，是杀气才对。”</p>
被两男一女拱卫着的冷漠青年搓了搓手指，轻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p>
“也是，我等来此找的是刀与剑，管那么多作甚。”</p>
消瘦青年淡然一笑，“君兄，你确定去定天城能找到你想见的人？”</p>
冷漠青年随意的抻了个懒腰，“管他呢，我的剑既然指引我来此，去一趟又何妨。”</p>
“剑心通灵。”</p>
扛着大刀的矮小青年撇了撇嘴，“真是可恶，为何只有剑可与心通？”</p>
“心静剑静，剑与心自然相通，你的刀大开大合，霸道绝伦，心可承受的住？”冷漠青年面色淡然。</p>
“谁说承受不住了？我的心岂会容不下我的刀？”</p>
矮小青年虽是不服，却又无法反驳。</p>
“容不容得下你自己能不清楚吗？”</p>
“说这些做什么？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寂静是何人造成的？”</p>
消瘦青年不再拨弄手指，放下双手，眼神充满期待。</p>
“你想看吗？那便在此待几日吧。”</p>
冷漠青年无所谓的摸了摸下巴，“不过我需提醒你，你的道为寂灭，此人之道应为杀伐，或许你会失望。”</p>
“无妨，杀伐与寂灭没什么不同。”</p>
“那便看看吧。”</p>
“有什么好看的？依我看那什么刀与剑都不必去找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p>
四人中唯一的少女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不信这大离皇朝中真有能与君御、杜尘相提并论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