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爷一字一顿，简简单单的四個字，却已经说尽所有缘由。</p>
李钧眼神恍惚，一张张脸跑马灯般从眼前一晃而过。</p>
锦衣卫、天府重工、菩提公司.....</p>
道序余寇、儒序顾邕、佛序木措.....</p>
脑海中错综复杂的思绪渐渐清晰，许多问题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p>
李钧此刻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浑水袍哥会被锦衣卫总旗选中成为线人，还会被蜀道物流吸纳为安保部主管。</p>
原因并不复杂，用时能打，不用时该死。</p>
不会引外人注意，也不会让自己人寒心。</p>
“赶尽杀绝岂不是省心？”</p>
“一方面是不敢，另一方面是不能。”</p>
“人还没有学会说话，就学会了跟野兽厮杀。”</p>
铠甲抬起右手，五指攥紧。</p>
“握拳这个动作是刻在基因里的，杀不干净。”</p>
“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p>
李钧的声线有些沉闷，像是雨夜积聚在云层之中的雷声。</p>
“赵青侠虽然是墨家序列，却是个武痴。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告诉你。如果你们脾性相投，他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帮你。”</p>
马王爷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墨家这些人，帮人总是不计代价。”</p>
李钧早已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雏儿，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p>
“我李钧做事，从来不喜欢连累别人。”</p>
“够豪气。”</p>
马王爷竖起大拇指，话锋突然一转：“帮忙虽然亏本，但合作却可以双赢。”</p>
李钧指着不远处昏迷的赵青侠，“人还晕在那里，就你跟我谈合作？”</p>
“没看过黄粱梦境里流传的那些小说话本？器灵可比宿主要厉害。”马王爷举手拍胸，铿锵作响。</p>
对于马王爷的这句话，李钧倒不怀疑。</p>
在这副铠甲身上，他感受到了比费白驹还要强烈的威胁。</p>
这个墨八或许指的不是赵青侠，而是这副如人一般的外骨骼装甲，马王爷。</p>
李钧挑着眉毛，“儒教序列的东西，对伱们墨家的人也有用？”</p>
马王爷理所当然道：“打铁的人也需要补脑。”</p>
李钧哑然一笑，“你要多少？”</p>
“杨氏先祖杨展四分之一的脑组织切片。”</p>
李钧不置可否，“既然是合作，那我能得到什么？”</p>
“七品内功。”</p>
李钧将一口气憋在胸腹之中，强行压制住蓦然剧烈的心跳，摇头道：“不够。”</p>
“上次你已经捞了一笔了，这次还想狮子大开口？”</p>
“序列七对我来说还早，没了你们这份我还能再找。但是这个切片错过了恐怕很难再有了吧？”</p>
盔中红眼光芒一黯，如人沉默。</p>
李钧语气平淡：“而且这次我要的不多，加个小添头罢了。”</p>
马王爷沉吟片刻：“什么添头。”</p>
“天府重工，吴锦丰。”</p>
马王爷嘿嘿一笑，身体往后一靠，双臂撑着回廊台阶，竟翘起了二郎腿。</p>
“只要不是要东西就行。三分之一，我帮你办了这件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