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懋不敢,只是觉得与殿下重逢不过短短两月,殿下做如此决定好生仓促。”清懋不敢说话得罪了他,只得使上拖字诀。</p>
“哦,表妹真的只是觉得太快了吗?”谢珈拖长声音,绕着清懋走了两步,靠近她的耳边,顺带也将清懋的神经拉紧了几分:“难道不是因为表妹心中另有所属吗?”</p>
“殿下?!”清懋好不吃惊地歪头瞪住他,见他语气笃定,一时竟没办法矢口否认。</p>
“表妹在痴痴凝望围场中那一道好风景的时候,我也在看表妹这一道风景啊。”</p>
谢珈弯起嘴角:“想不到表妹也有这般真情流露的时候,真叫人羡煞那人的艳福。”</p>
清懋听他如此说,便当他不曾知道别的,松了一口气,稳下心绪道:“围场上上千人,那般热闹有趣,清懋不过随意看看,想来是殿下多心罢。”</p>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你与他也不会再有甚交集。”谢珈负手在背,表情很是玩味:“我竟是越来越等不及将表妹迎娶过门那一天了,想来,一定能看见表妹不一样的风情。”</p>
“殿下请慎言,眼下八字尚未有一撇,殿下便出言如此轻狂,只怕最后未必如愿。”清懋听了他这已是出格的孟浪之言,越发嫌恶,语气便也生硬起来。</p>
“是吗?”</p>
谢珈见她又是面覆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姿态,不由哼笑一声:“那咱们便走着瞧罢,看看是我平王府的面子大,还是那穷小子的道行高。”</p>
“都说是殿下多心了,这终身大事,哪里是清懋能做主的呢?清懋真的是自惭形秽,深感匹配不上平王府之尊贵,才请平王殿下三思罢了。”见他就差指名道姓的撂狠话了,清懋关心则乱,忍不住又拿话周旋。</p>
谢珈并不揭穿她的心思,只是面上带笑,口中依然说着没有正行的话:“表妹没有见过多少人,便以为似我这般多情之人不如那拿腔拿调装君子的有德行,殊不知多情之人到底知冷知热,而有的人,即使你把自己烧成一块儿碳,也未必能暖热人家一根手指头。真要是得了这样的夫君,只怕你回头找不到地方去哭。”</p>
清懋听他这般言语,不由生了几分疑惑,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是想必谢珈与自己彼此心中都清楚此刻议论的对象是谁。</p>
听他这口吻,形容的性情,倒似相当了解张渚一般,虽然不知两人有些什么前尘往事,但让自己就此承认所看之人到底是谁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只得假作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p>
“旁人好与坏清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清懋自小爱清静,平王府泼天的富贵尊荣我确实无福消受,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何不另寻解语淑媛,非要纠结于我这鲁钝之姿呢。”</p>
“哈哈哈哈!”谢珈笑出了声:“大概是因为只有表妹能让我经常这样心情愉快的发笑罢,有你这朵解语花,旁的莺声燕语再精彩,也提不起我的兴致,我就是喜欢表妹这口是心非的调调,旁人再没有你这般能端着的,如今我可是越发地舍不得放下表妹了。”</p>
“殿下若只有这些话说,请恕我不能再奉陪了。”见他说得话越来不像样,清懋彻底失去了耐性,僵硬地福了一福身就待要回去找其他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