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深处浮现选择——</p>
能卸除！</p>
明确这一点后，莫尤心头微松。</p>
这所谓的代价，刚才只是听绮多一笔带过，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p>
现在亲眼所见，简直就是诡谲而恐怖。</p>
要说这种「现象之力」是从黑暗大陆来的，莫尤也会选择相信。</p>
甚至于那不知何时依附于自己意识深处的所谓「观感」的存在，也极有可能起源于黑暗大陆。</p>
毕竟原著中连「万能许愿机」都有……</p>
总之，</p>
莫尤此刻心中有底，也庆幸着「观感」给了他一次除念的机会。</p>
不过在为霍克卸除代价之前，他要看看艾瑞斯尔有没有办法。</p>
如果是封存于地底下的那个「天秤」，莫尤觉得就连「观感」给予的除念机会也会无能为力，但如果是施加于霍克身上的代价……</p>
既然他的除念机会可行，那艾瑞斯尔或许也可以做到。</p>
“会没事的，霍克。”</p>
莫尤搀扶着霍克的手臂，轻声宽慰。</p>
霍克闻言，那满是皱褶的脸庞流露出笑容。</p>
本来是该由他去宽慰莫尤的，结果反而成了被宽慰的那个。</p>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下莫尤的手。</p>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住莫尤。</p>
这是他活着的意义。</p>
“现在就开始吧，艾瑞斯尔先生。”</p>
霍克老眼中含着些许期盼。</p>
艾瑞斯尔默默点头。</p>
不一会儿。</p>
众人移步到正殿内。</p>
艾瑞斯尔开始为霍克除念。</p>
他张着乒乓球大小的嘴巴，从霍克身上咬下一小口的死后之念。</p>
“呕，呕……”</p>
那小口怨念刚入口，艾瑞斯尔就面露痛苦之色，跪倒在地不停干呕。</p>
厌食者——</p>
抗拒着任何一口“食物”。</p>
好不容易将第一口怨念吞食下去，艾瑞斯尔脸色苍白。</p>
如此举步维艰的模样，看得霍克和绮多心惊肉跳。</p>
艾瑞斯尔的除念能力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如果……</p>
霍克和绮多不愿深想下去。</p>
缓了好一会时间，艾瑞斯尔这才从霍克身上咬走第二口怨念。</p>
吞食过程中仍是极为艰难，干呕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体内器官吐出来。</p>
“卸除死后之念……是这么艰难而痛苦的事吗？”</p>
莫尤在一旁看着跪地干呕不停的艾瑞斯尔，目露惊异之色。</p>
仅是「天秤」施加的代价就这么难卸除，不敢想象「天秤」上的死后之念又该如何卸除。</p>
“呕，呕……”</p>
大殿内，回荡着艾瑞斯尔那痛苦至极的干呕声。</p>
也得亏这位除念师先生职业操守过人，分明痛苦如斯，却还能坚持下去。</p>
时间缓缓流逝。</p>
日暮西山之际，艾瑞斯尔已经不记得自己吞食多少口怨念了。</p>
尽管还能坚持，但他知道该停下来了。</p>
毕竟他还要将吞食下的怨念消化掉，如果消化不了，这些怨念所构成的代价，就会转移到他身上。</p>
“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只有消化完才能继续除念。”</p>
艾瑞斯尔瘫坐在地，神情疲惫。</p>
他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霍克身上的老态现象有了显眼的改变。</p>
“好的。”</p>
霍克喜形于色。</p>
绮多也看到了除念效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p>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