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桌案上一般情况下摆着红签和绿签,红签为刑签,是下令动刑时用的,绿签为捕签,是下令捕人时用的。大堂里的捕快见到郡守大人扔下了红签,便也不再犹豫,其中一人拿着一块木板快步走到吴家跟前蹲下,一把抓起吴家的头发,令他的额头上仰,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木板就朝吴家的腮帮子上打去。
“啪!啪!啪啪……”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顿时响彻整个大堂,其中夹杂着吴家痛彻心脾的哀嚎。吴承嗣此时早已脸色煞白,赶忙跑到郡守大人的案前跪下,说道:“还大人,子不教父之过,吴家身上有伤,还望大人体谅,在下愿代子受过。”
“不行!”还禄丝毫没有念及自己往日与吴承嗣的交情,很是决绝的开口说道:“此等顽劣小儿,能有今天纯粹是咎由自取,你这所谓的代子受过要是放在别的案子上,本府还酌情考虑,但今天谁也别想求情!给我狠狠地打!”
天可怜见,可怜的吴家在受过李直丙的私刑之后,再一次昏倒在了,这座写有“明镜高悬”匾额的大堂上。县衙里的捕快见到吴家昏了过去,到是没再拿凉水泼醒,只是在行刑完毕后站到了一边,等候郡守的下一步命令。
还禄见吴家昏了过去,本想继续下令,但见到吴承嗣那几近哀求的目光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过了吴家。
这件案子处理起来其实非常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吴家这一次很可能就要步白雪儿的后尘了,但好在作为本案的“苦主”,李直丙,李老爷也在公堂上替吴家求了情。
“还大人,子不教父之过后边还有一句是;教不严师之惰。”李直丙或许是仅剩的一点良心发现,也或许是吴承嗣送的金银珠宝起了作用。李老爷此时也跑到郡守大人的案前跪下,缓缓说道:“吴家或许品性顽劣,但没有教育好他也是我这个做师长的责任,但好在此子年幼,还有改过的可能,请郡守大人饶他一命,老朽在此恳求大人了!”
还禄为官如何暂且不说,此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原告和被告都在求自己,本想借此要了吴家小命的还禄此时有些犹豫。吴承嗣与李直丙二人见还禄面色有些放缓,赶忙又说道:“郡守大
人,吴家还是一个少年,又自幼丧母,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缺乏母爱,难免有些性格乖张,若郡守大人能饶他一命,此子将来定能悔改…”,“吴承嗣说的有理,郡守大人,千错万错都是老朽的错,是老朽没有教育好吴家,郡守大人您若要罚就罚老朽吧!”
还禄见两人拼了命的在自己面前磕头,最终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唉…想不到你们二人如此袒护吴家,也罢,本府就饶了他这条小命,但是…此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日起,将吴家逐出妊国,今生今世永不许他入境!”
说完,还禄也不管二人如何哀求,又补充道:“凡涉案人员,从即日起,一律不准与吴家接触,胆敢违反者,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