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爷,现在情况已经大体明了了…”
此刻在城墙的门楼里,吴醒言与左鼎两人站在一张简易的木桌旁。少年一边靠着身旁的火堆取暖,一边看着桌上的地图向对方说道:“难民数量不少,据我观察还有听那名俘虏所讲,此刻城外应该聚集了不下万人,而且周围的难民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赶来…”
“你打算怎么办?”
左鼎此刻脸色煞白,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对方的话给吓的。只见他语气颤颤巍巍的说道:“乱民有一万多人,咱们只有两千…我知道你当初在石关上很厉害,可你…你有多大把握?”
“一成把握都没有…”
吴醒言双手靠向篝火,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摇头说道:“当初石关上的地形太好了,对方简直是把头伸过来让你砍…可这里不一样,城太大兵又太少,你看这城墙上一个箭垛都站不上两个人,若他们发动群攻城墙很快就会守不住…”,说着,少年便呼出了一口白气,恨不得把头都伸向篝火里取暖。
“唉,醒言…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你不妨直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若论打仗,左鼎的确是个外行。但若论起对人性的把控,在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面前,少年还是显得太稚嫩了一点。
“左老,我这真不是在要挟您…”
吴醒言听闻便叹了口气。三分虚,七分实的直接说道:“您知道当初在石关我为什么能守下来吗?”,少年此刻的表情无比认真,他看着对方严肃的说道:“就是因为当时守石关的那位哨长他肯放权给我,甚至分兵给我让我去打…自古兵家大忌就是令出多门,您看刚才那名前来汇报的捕快,他甚至都不知该向谁汇报才好。”
“……”
左鼎闻言严肃的看着少年,心中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官场之中左鼎虽然只是一名小吏,但年近半百的他也算是阅人不少了。他很清楚,眼前这名少年就是一条小龙。因为各种原因,他才不得已游到了这条浅滩里来。如果放任不管,那他很快就会游走,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将他困住。
“醒言,我知道你现在很拘束,有很多计划都施展不开…”
左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语气也变得十分的和善。只见他拍着少年的肩膀和蔼的说道:“可你不说,我怎么配合你?你想要兵,要权,可我总得知道你想要干嘛吧!?你不妨先说说你的计划,然后咱们再商量着做决定,你觉得如何?”
“……”
如果在左鼎眼里少年是条龙,那么在吴醒言眼里,那他左鼎就是一只老狐狸。油滑的连条尾巴毛都抓不住。无奈之下,少年只好接着说道;
“唉~左师爷,其实城外的那些难民并不足为惧,你别看他们人多,但其中老弱妇孺就要占一多半!他们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更别提攻城器械了,我其实真正担心的是城外的情况…”
吴醒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那有些冻僵的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角落。随即认真的向面前的人讲道:“文水城是余国第二大的城池面积仅次于王都,北面通向王城,往东走只要越过文水渠仅隔一个山脉便是应国,而在城池的南面…”,少年指尖顺着地图往下滑动,在一个标注着城池的角落里停下。只见那里还有一座城,按照地图上的标识,两地之间仅相隔不到三十里。
“滁城…”左鼎看着地图上少年指出的方位,嘴中缓缓说出了这座县城的名字。
“我在来文水城之前,曾经到过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