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想起她了。
“你是来接我出院过年的吗?”贺承思眨了眨盈满泪水的眼睛,天真的问。
裴铮丞问:“想回家过年?”
“想啊,整天待在医院,没病都快憋出病了,莎莎去马尔代夫度假了,也没人来陪我说说话,我快闷死了。”
“那你回家过年吧!”记记讨号。
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只要贺承思不胡闹安心养胎,他可以放她回家。
“太好了,老公万岁!”贺承思高兴的欢呼起来。
欢呼完她便下床换衣服收拾打扮,要跟裴铮丞回家。
裴铮丞却直接把她送回了贺家的别墅。
“老公,今年过年在我家过吗?”贺承思抱着他的手臂,喜滋滋的问。
“你在你家过年。”裴铮丞甩开她的手:“下车!”
“啊?”
“下车!”裴铮丞加重了语气。
贺承思不敢不听话,抿抿嘴,打开车门下地:“你要回丰城?”
“砰!”裴铮丞将副驾驶位的车门拉上,一踩油门,风驰电掣而去。
望着远去的车影,贺承思气得直跺脚。
憋着一肚子气,她走进家门,在院子里就忍不住大喊:“妈,我回来了!”
程美凤正在敷面膜,听到她的喊声大喜过望,飞奔下楼,一边跑一边念叨:“承思回来了,承思回来了……”
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贺承思已经把自己说过的那些气话忘得干干净净。
她扑入程美凤的怀中,哭喊道:“妈,妈……”
“你一个人回来的?”程美凤往她的身后望了一眼,奇怪的问:“小裴呢?”
“他只把我送到门口。”贺承思说完嚎啕大哭起来:“他的魂都被狐狸精勾走了,”
程美凤安抚道:“哎呀,男人嘛都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像小裴这样年轻有为又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他在外面逢场作戏,你一定要忍着,不能和他吵,早晚有一天他会收心。”
“妈,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外面的女人招惹他也就算了,自己家里的人也招惹他,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贺承思一屁股坐沙发上,抓起抱枕就往地上乱扔。
茶几上的水果也没能逃脱厄运,扔得满地都是。
“家里人?什么意思,家里谁招惹小裴了?”程美凤大惊失色。
“除了姓莫的贱人还能有谁?”贺承思眼泪汪汪,凄惨的向程美凤诉苦:“她勾搭铮丞已经很久了,连怀的孩子都是铮丞的,妈,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美凤气得脸色都变了,浑身颤抖。
“我怕你难过,不敢告诉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难过有什么用,得想办法解决才行,孩子一定不能让她生下来,必须得打掉。”
“妈,你别着急,那孩子已经流产了,生不下来,不过姓莫的贱人欺人太甚,哥对她那么好,她不但给哥戴绿帽子,还抢我的老公,她就是一个大写的‘贱’字。”
……
贺承思咬牙切齿的说,神情狰狞,双眸含恨,恨不得将莫静宜撕成碎片。
“你怀着孩子呢,别生气,万一孩子出个什么事姓莫的贱人可就高兴了。”程美凤连忙安抚贺承思,唯恐她动了胎气。
“妈,我也不想生气啊,可是谁遇到这种事能心平气和,我是人又不是神,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承思捂住的抓着程美凤的袖子,可怜的样子让程美凤心疼不已。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贱人,帮你出了这口气。”
“妈,你别去,万一铮丞知道肯定会生气。”
贺承思连忙拉住程美凤,阻止她冲动行事。
“他生气?他搞破鞋还有理了?”程美凤气得嘴都歪了:“在古代,奸夫淫妇是要进猪笼的,我没去找他是给他面子,如果他还护着姓莫的贱人,我就去找他爷爷,请他爷爷评理。”
“妈,这事急不得,姓莫的贱人咱们慢慢收拾,现在最要紧的是哥。”
“你哥怎么了?”
“哥被姓莫的贱人骗得晕头转向,明知道姓莫的贱人和铮丞搞在一起也不阻止,你说他还是男人吗?”
程美凤点点头:“一定得叫他和姓莫的贱人断了。”
“是啊,姓莫的贱人手段高着呢,就知道装可怜博同情,如果我们太冲动,很容易被她反咬一口,”
贺承思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向程美凤诉苦之后情绪稳定多了。
她现在不是孤军作战了,底气也明显足了很多。
“嗯,说得也是,对付姓莫的贱人可不能掉以轻心。”程美凤拿起手机:“我先把承允叫回来,这几天过年他哪儿也不准去,就在家待着。”
“我再联系一下上次那个私家侦探,让他去拍些照片,到时候传网上,整不死姓莫的贱人也骂死她,真是下贱。”
“别找上次那个了,白拿你那么多钱,也没帮你查出点儿什么。”
“姓莫的贱人勾引铮丞就是他帮我查出来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铮丞也就是玩玩,没放心上,没想到他搞破鞋搞出感情了,我可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啊你,这事该早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妈,我回房间去睡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叫我。”
“去吧!”
贺承思上楼回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连床单也是她最喜欢的hellokitty。
躺自己的床上真舒服。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已经慢慢凸起了,硬邦邦的,宝宝发育得很好。
想到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妈妈贺承思心里就暖暖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啊,她那个亲哥哥就是个屁,胳膊肘往外拐,总是伙同外人来欺负她。
贺承思越想越生气,也想气气贺承允。
可是怎么气呢?
她突然眼前一亮,翻身起床打开衣柜,找她藏起来的摄像机。
咦,怎么没有呢?
明明记得藏衣柜里的。
她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妈,妈,你见我衣柜里的摄像机了吗?”她打开门,扯着嗓子喊。
程美凤在楼下回答:“我没见,是不是你哥拿走了,你结婚的时候我让他找出来多拍些视频。”
“啊?”贺承思惊得全身毫毛倒立。
“你打电话问问你哥……”
……
贺承思呐呐的关上门,如果真的是她亲哥拿走的,那里面的视频他岂不是都看到了。
难怪他一口咬定她陷害过他,原来早就知道了。
她坐在床边,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镇定,镇定!
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占便宜的也是他,她不过是拍下来留个纪念而已。
临近中午的时候贺承允回来了,程美凤还没开口,他便主动说:“今年我在家里过年。”
程美凤问:“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程美凤喜滋滋的打开提包,取出几张照片:“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这些可是你张阿姨辛辛苦苦帮你找的,个个品貌端正,家教严谨,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
贺承允翻了翻白眼儿:“妈,我不想相亲。”
“相亲怎么了,相亲才能多认识知根知底儿的好姑娘,总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强,那些女人就知道骗男人,根本就不是过日子的料。”
妈妈的陈词滥调贺承允已经听得想吐了。
他站起身:“我去书房处理点公事,吃饭别等我。”
“你这小子,好坏都不知道,早晚会后悔。”程美凤不高兴的把手里的照片拍在茶几上,气得喘粗气。
她可真是命苦啊,一辈子劳碌命,还总是不被理解,真没劲儿!
裴铮丞去公司发了红包,就正式放假了。
他回到办公室,把没处理完的事打包,准备带去莫静宜那里。
这时龙飞宇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眼睛滴溜溜的转:“哟,好久没见我们裴总这么春风得意了,有好事?”
裴铮丞掀了掀眼皮,唇角藏不住的笑意。
他虽然没说话,但龙飞宇猜了个**不离十。
“难道是和小莫和好了?”
裴铮丞冷睨他一眼:“你在我公司可是屈才了,这么本事,你该去F。”
“哈哈哈……”龙飞宇笑得合不拢嘴:“你和小莫怎么像对小情侣,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累不累啊?”
“不累。”裴铮丞勾了勾唇角。
一辈子都不累!
龙飞宇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裴铮丞:“我记得你有洁癖啊,小莫和薄暮然睡过,你不介意?”
“不介意,她一定是被强迫的。”裴铮丞笃定的说。
他深信他的静宜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怪只怪薄暮然手段太高,而他没有保护好她。
而薄暮然会对莫静宜下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哟,爱情的力量可真是强大,可以改变一个人啊!”龙飞宇为裴铮丞鼓掌。
裴铮丞板起脸,严肃的说:“旧(www.hao8.net)城改造的工程江南集团也在抢,我准备退出竞标。”
“啊?”龙飞宇惊讶不已:“现在退出多可惜啊,我还准备过年期间就开始上下打点了。”
“千万不要。”裴铮丞拿着一直笔,在桌上轻敲,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给我个理由。”
“现在国家正在强力打击**,我们不能撞枪口上,想拿下旧(www.hao8.net)城改造工程的公司太多,不管是哪家公司拿下来,很可能都会被举报贿赂,到时候牵连甚广,我们绝对不能淌这趟浑水,我们现在只需要把那些无人问津的小工程拿下来,到时候稳赚不赔,还没有风险。”
裴铮丞分析得头头是道,龙飞宇连连点头。
“我们把小工程全部签下来,到时候没拿到旧(www.hao8.net)城改造工程的公司想做那些小工程就得在我们手上转包过去了,一转手,也可以赚不少啊,最重要的是没风险。”
“嗯。”
龙飞宇竖起大拇指:“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我觉得你就是那个特例!”
“走吧。”裴铮丞抿抿唇,拿起文件袋站了起来。
“回丰城?”
“不是。”
龙飞宇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和小莫一起过年?”
“嗯。”裴铮丞笑了,突然觉得过年也开始令人期待。
裴铮丞把文件放副驾驶位上,坐上车,正准备踩油门,手机响了起来。
“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说:“先生,您送来的样品已经做完检测,现在可以来拿报告了,我们明天就放假了,请您今天一定过来取。”
“好,马上就到。”裴铮丞放下电话,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去医院的路上,车流涌动,根本开不快,纵使限量版跑车也难发挥优势。
裴铮丞点燃一支烟,皱眉盯着前面走走停停的车流。
煎熬了一个小时,裴铮丞终于到达医院,拿到了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手在颤抖,艰难的翻开报告书,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