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烛火繁盛，走近一看居然是明朝历代皇帝的牌位，最上方的自然是明太祖朱元璋，然后依次而下，直至看到最后一个牌子，秦宽忍不住噗嗤一声。
因为这张牌子上写的名字正是崇祯皇帝朱由检。
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灵牌偷偷带走之时，忽然有一老一少两道声音从堂外传了过来，而且脚步十分急促。
秦宽心头一惊，只能快步跑到这些灵牌的后面躲了起来。
脚步声缓缓接近，一记沉声过后便是连续数次的磕头之声。
磕完头，老者的声音再度传出，但听起来似乎是个太监：“太子殿下，您快起来吧，先帝们也不想看到您这样的。”
“太子？秦宽稍微挪动了下身形，借着一道缝隙终于能看的清二人的样貌后，心道“如今的太子恐怕就只有朱慈烺一人了吧。”
果不其然，那名太监搀扶着的少年，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人，而从他们之间的对话来看，此人必是朱慈烺无疑。
“哎，现在还哪有什么太子了，大明朝都没了，我又是谁的太子呢？”
朱慈烺的声音十分颓败，而一旁的太监却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您切莫不可灰心，如今大明尚有半壁江山，南京也仍在大明的手里。”
“我托人前去南方打听，他们说南京那边似乎已经在组织朝廷。”
“只要太子殿下您能回到南京城里继承大统，到时候便可效仿太祖一般，北伐李贼了。”
“呵，回南京？？”听着太监的话，朱慈烺又自暴自弃一般说道：
“别说回南京了，我现在就连这京城胡同都出不去，还回南京……”
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当即咬牙切齿起来：“那群混账，吃着大明朝的俸禄，结果投降却比谁都快！”
“如今呢？他们的家被抄了才想起来我，但他们居然还能舔着一个老脸让我去求李自成？？？”
“让我去求人家不要抄他们的家，他们还说愿意主动上缴！！”
朱慈烺攅紧了拳头，指甲甚至都陷到了手心里，“父皇当年找他们要钱贴补军饷的时候都说没有，大军兵临城下了依然没有。”
“怎么人家要抄家了这时候就有了？”
说着，朱慈烺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我看光抄家还不够！”
“应该杀！全都杀了！将这群不忠不义的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秦宽躲在后面听着他愤怒的话，心里也是深有同感。
若是这群吸髓敲骨的士大夫们多少拿出来一点金银充做军饷，大明朝也不至于亡的这么快，或者整个江山也不至于沦落到满清的手里。
只可惜，历史没那么多如果，这群人病入膏肓的内斗也注定了大明必亡。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按照秦宽的设想，若朱由检能重新入主京师，那么他就可以趁机接手这些被李自成摧残过的官吏家产。
到时候有了钱，那便什么都好办了，毕竟有工资的明军跟没工资的明军那可谓是天地之差。
朱由检在位的时候朝廷内错综复杂，让他难以下手。
但现在的关系网已经破碎，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时机，也就是说在秦宽眼里，大明朝尚有存续的可能。
但前提是京城中这些贵胄一定要被彻彻底底的打碎，碎到让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都没有！
而打碎他们的最好人选，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朱慈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