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看着秦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自成眉眼一挑,连忙命人检查他是不是还活着。
听得太监汇报并没有死,忽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安排人手昼夜不停的监察,决计不让秦宽一头撞死在大牢内。
日头降了又升,升了又降。
秦宽双目无神的盯着大牢的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
而此时,正有一批快马自南门出了北京,行了一段长路后忽然变向,随后直奔东边而去。
而他的目的地,正是吴三桂的行军大营。
几天前,因久久等不到秦宽消息的吴三桂,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焦急之下,他连忙派人前往京城打探消息。
去往京城一个来回,原本需要三四天的行程,但这其中一名探子不到一天便折返回来。
吴三桂瞧见他返程,当即勃然大怒想要问罪,可他的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却让他大惊失色。
瞧着吴襄与朱慈烺奄奄一息的模样、破旧不堪的衣服,吴三桂登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呼来崇祯之后,两对父子相见,都是说不尽的思念。
但寒暄了没几句话,吴襄即刻焦急的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老臣,老臣有个请求!”
朱由检看他神色如此急促与严肃,当即说道:“吴大人快起身,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在吴三桂的搀扶下,他缓缓站起身来,连忙道:“陛下,可否容小二派人去京城中解救秦宽。”
“他为了让我们二人脱身,被那李贼给抓去了!!”
无论是朱由检还是吴三桂,均大惊失色:“什么!”
吴襄连连摇头叹息,“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出了变故。”
“秦兄弟为了解救我二人只得只身犯险,以一人之力冲进李贼数十人的马队之中。”
“最后却被那李贼捉住,如今生死不明……”
朱由检听闻又看向朱慈烺,见他脸上亦带有悲伤之色,不似作假。
而吴三桂一听,当即暴怒,更是将李自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干净。
面对老父的言语,他先是用余光瞧了一眼朱由检。
看到他脸上也出现一抹焦容后,方才大喝一声,言语中更是想亲自前往京城解救。
“长伯不可!若你贸然前去中了敌人的套,岂不是白费了秦卿用命相救……”
朱由检将吴三桂拦下后又连忙说道。
“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打听秦卿的生死,若生,还需打探其关押之地再做决定才是。”
他说的不慌不忙,实则心中已然急的要死,
而朱由检现在怕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手握兵权的吴三桂。
探马又过了两天才再度回到大营。
而这两天中,朱由检是又焦急,又忧虑。
他总觉得秦宽不是真心实意想要辅佐他,总觉得这个小子始终看不透。
听到被抓的讯息时,不知怎的忽然松了一口气。
可若是没了秦宽的制衡,心中又担心起吴三桂来。
秦宽被游街,以及李自成放出的处死假消息便被探子带回营中。
消息传到耳中,让吴三桂与朱由检是又怒、又喜、又忧。
吴三桂更是为秦宽穿起一身缟素,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慨。
军中一好诗词的将领得知其中内情后,不知怎得就在白纸上写了这么一句词。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手足。